孟冬瓜带着媳妇儿子不太情愿的上了马车,不过这倒是在他们计划之中的事,请孟兴全二哥在此等候也只是做做样子。
孙家的主宅,在谢县占了整整两条街。马车径直入了孙家的正门,在主院外面停了下来。下马车时,孟冬瓜先下车,然后从荷花手里接过孩子,荷花再下车。
进了院子再进入大厅,里面坐着的显然不止孙大人一人,这倒也在孟冬瓜与荷花的意料之中。
孙开宋见他们进去,已经起身,轻声的问:“来了,一切可还顺利?”
孟冬瓜与荷花对着孙大人行礼后,孙长庆才回孙开宋的话,说一切顺利。
孙开宋又开始介绍起主位上的老者,说是祖父。
荷花这才向祖父看去,一个相当威严的老者,有着上位者的不容人置疑,应该已经过了花甲之年,据她们了解这人应该是孙盛云,前户部尚书,现内阁成员之一。
孟冬瓜和荷花照旧规矩行礼,口称阁老大人,并不唤祖父。
荷花他们打量孙盛云的时候,孙阁老也在打量对面的人。真如儿子所说,这年轻人一看就知道是孙家的人,跟那去世的谢氏有八分像。长相不错,气质也不错,光看这外表也是孙家独一无二的,心里默默地点头,难怪自己儿子会表现得那样委屈求全。
但那声阁老大人让他相当不悦,原来是真没有想着回来,不仅把父亲唤孙大人,连祖父也只唤阁老,孙家就这么让他瞧不起?
孙盛云正要发作,此时果果却突然哭了起来,想要挣脱爹往娘的怀里扑。荷花知道这家伙是饿了,过了这半天,他还是早上出发前吃过奶。
荷花从孟冬瓜怀里接过孩子,向两位大人表示歉意告退。
孙开宋立即吩咐姜乐,“好好侍候着。”接着又像是拉家常般问起:“天气太热,孩子闹没有?”
孟兴东没有要回话的意思,这时孙长庆出来打了圆场,笑着说:“小公子是个懂事的,从头到尾一声都没有闹,这才刚到家,知道到了该闹的时候就闹了起来。”
虽然事实如此,但现在说“家”这个词却有些为时尚早。不愧是亲随,马屁拍得好,让孙家两位大人都舒畅多了。
“叫什么名儿?”孙盛云刚才心中不悦被孩子的几声哭闹一刹就消去了。
“孩子还小,只取了乳名,果果。”
“百岁果的果?这倒是个好名字。”孙开宋一听果果二字,就想到了百岁果的果,立即夸了出口。
“不如大名就叫松林吧,正好与百岁果对应。”
“大名哪能如此随便,至少看看看生辰八字。他那天那个时辰出生的?”
姓孙的父子两人,在得知了生辰八字之后,就开始翻阅起书籍,研究起取什么名好。好像忘记了把孟兴东叫过来,原来是要谈事情的。
孟兴东看着对面的两只老狐狸演戏,就懒懒地靠在椅子上喝茶,好像说的事情完全与他不相关似的。
孟兴东不参与到他们中间去,两只狐狸也演不下去,于是说这事日后再议,得找位精通的人士先算算。
孙盛云正了正身,清了清嗓子,“兴东,最近都读些什么书?”
“早就不读书了,读了也没甚用处。”孟冬瓜依旧懒懒地靠在椅子上,随口应了一句。
“坐要坐相,站要有站相,你看你像什么样子,好好跟长辈回话?”孙盛云一脸严肃。
“见谅,忘记了是在重规矩礼仪的阁老家里。平常这样习惯了,我们庄稼人干完活,累得很,都喜欢随意靠着,怎么舒服怎么来。”孟兴东嘴上说着见谅,却半天才坐直身子,好似真的是累了。
“既然累了,就先去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再说话。”阁老大人被堵得没话说,尚书大人立马接过话,说着就立即吩咐孙长庆带公子去休息。
“尚书大人不是还有事说吗?就先把事情说完,我们一家也好早些回去,家里的事情离不得人。”孟冬瓜完全不吃那一套。
“既然来了就多住几天,事情晚一点再说也是一样的,你家里我派人去跟你大哥二哥说一声,让他们帮着照料几天也行的。”尚书大人难得为人想得这么周到。
“怕是住不了,果果才这么大,没有怎么离开过家,我怕他认床。”这话孟冬瓜说得一本正经的,好像真是当爹的重视孩子才说的。
“认床不也就认一晚,多住一天就习惯了。府里这么多人,还不够侍候的?真要认床,抱着睡也能过一晚。”
孙盛云人老见识多,怎不知道孙子是故意拿乔。也见不得已经当了尚书的儿子,被一个耍赖皮的孙子拿捏。
尽管孙盛云的话说得十分严厉,但孟冬瓜却一点儿不怕,依旧懒懒地看着他。孙开宋生怕儿子再跟祖父再顶下去,立即吩咐孙长庆带公子下去休息。
孙长庆无奈只能上前,说公子不妨先去看看小公子和少夫人,才将人请了下去。
“你就准备这样一直惯着他?”
孙开宋一脸尴尬。
“你准备怎么安排他?”
孙开宋又是一脸的为难。
“可惜了,是可惜了……”
两人长久的没说话。孙盛云倒是能理解儿子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