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要带上东西。”老太太转身就往里走。
林荃歌见状,也快速跟了进去。
屋内很重的一股霉味,小小的客厅里,堆放了不少零零碎碎,杂七杂八的老物件。
老太太进了里屋,弯腰准备从地上拎起那只超大的行李袋。
“我来我来。”林荃歌迅速抢先拿起,“您快出去,出租车就在门口。”
“我还要锁门。”
老太太跟在林荃歌的身后,套上外套,再慢慢悠悠地锁好门,才拄着拐杖往出租车走。
林荃歌心里急得不行,但此刻,她不能催促一位手脚不便的老太太,只能跟着她的节奏走,生怕这个紧急的雨夜出了什么状况。
林荃歌将雨伞撑在老太太头顶,自己则冒着雨,拎着重重的行李袋。
司机见二人出来,很有眼力见地开了后备箱的门:“姑娘,给我给我。”
“谢谢师傅。我们去机场。”林荃歌将老太太塞到后排座位,自己则跟着司机看行李的安置情况。
师傅愣了一下:“这么晚,还去机场啊?”
“是。”林荃歌跟着司机上了出租车的前排解释道,“我奶奶的亲戚深夜病重,她一定要去看看。您劳驾快些开。”
“好。年纪大的人,都很念旧的。”司机师傅似乎深有同感,车子开的比来时更快。
距离机场有40分钟的车程,师傅很是贴心地开了暖气:“奶奶多大年纪了?”
后排的李奶奶似乎没有听见,一直盯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林荃歌不好不接话,但生怕说错了,惹司机怀疑,只能转移话题:“这雨也太大了。”
“是啊,跨江大桥都倒了。死了不少人呢!我一个开出租车的朋友就没了,一车的人都被江水卷走了。哎——”
林荃歌又不知该如何接话,只能也跟着叹气:“哎——”
“姑娘,你也有朋友在那儿?”司机瞟了她一眼。
“不是。就是觉得太惨了。”
“谁说不是呢!据说会赔钱,但都过去好几天了,连理赔的人影都没看见,他老婆和其他掉下去的遇难者家属组了个微信群,说是要去市政府门口静坐,结果被网管发现了,现在被请进去喝茶了。”
林荃歌一脸震惊:“天哪!那里面得坐多少人啊?”
“估计百来号人吧。现在据说是一人赔30万,哎,人命不值钱啊!”司机师傅一脸无奈而愤慨。
林荃歌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排的李老太太,心中五味杂陈。
她已经隐约猜到这位老太太是谁了,这么多年,这位老太太苦苦等待儿子的归来,现在居然发现儿子就在跨江大桥的桥柱里,心里该有多疼啊!
林荃歌没有接话,再次叹气。
“哎——不过,现在听说调查组来了,希望青天大老爷能给大家做主吧。”司机很是兴奋。
但说完,他又低沉了语气:“不过,造大桥的建工集团早就倒闭改制了,当初就说是伪劣工程,负责人都死了,现在就算调查也调查不出什么花来了。只希望死的人能多赔一些吧。哎——”
林荃歌不说话,默默地听着。
“现在经济不好,政府也困难,据说现在财政很紧张,我估计赔偿50万就顶天了吧。哎——”司机还在不停地感慨着。
机场到了,司机很是贴心地开到了旅客入口的遮雨处:“姑娘,一口价,150。”
“谢谢师傅。别找了。”林荃歌直接递了200块钱给司机。
司机越发热情,帮着林荃歌将老太太从后排扶出来,又从后备箱取出行李,帮她们放到入口避雨处,见二人往入口去了,才离开。
林荃歌一手扶着老太太,一手拎着行李进了机场。
已是午夜12点,因为大雨,很多航班延误了,所以机场里的位置,坐的是满满当当的。
林荃歌拨打了施予墨提供的手机号码,四处张望,开始寻找袁聘和。
对方很快接起了电话:“喂。”
“袁聘和吗?我是小歌。我们已经到达机场了,就在门口。”
“我马上过来。你们等等。”
很快,一个穿着红色志愿者衣服的男人跑了过来,他迅速帮着林荃歌拎起了行李:“跟我来。”
林荃歌赶紧扶着李老太太,跟着袁聘和走。
袁聘和向检查人员打了个招呼,便径直带着她们进了候机室的志愿服务站,让李老太太换上了保洁的衣服和帽子。
林荃歌见状,赶紧问道:“袁老师,我还可以帮什么忙?”
“没事了。你就先回去吧。”袁聘和笑了笑,递过来一瓶保温的矿泉水,“辛苦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现在飞机都晚点了,老太太一直在机场,会不会不安全?”林荃歌有些担心。
“有一班去黑山的,马上就要出发了。我已经联系好了,让她坐在最后一排,不用验身份,你就放心吧。”
林荃歌点点头,便出了志愿服务站。
她正想松口气,却远远地看见了烈家的保镖队长周聃。
她立刻给袁聘和发去信息:有人找来了,一定要注意安全。
林荃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