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子眼中流露出了一丝恐惧,她知道唐延年一向豁的出去,没准她真的会铤而走险,鱼死网破。
“若是我说了,我……”
“没有若是,唐令萱,我是在给你最后的机会,也是在救你,只有你这样愚蠢的人,才会拿姊妹做仇敌,拿灵华公主当救星。。”唐延年一字一句道,一向平静的眼眸中透着不耐烦。
四娘子畏惧地看着她,她紧咬着唇,忍住了眼泪。
“我的耐心有限。”唐延年威胁道,她开始倒计时,“三、二……”
“我说。”四娘子不安地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气后才缓缓睁开,她捏住了手,不安地问唐延年,“那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公主,是我说的,你就说是你自己查到的。”
“你到底有完没完?”唐延年带着怒意问,她心中又担心拖久了五娘子会有危险,随即,又有些僵硬道,“我答应你就是了。”
四娘子吞吞吐吐道:“柔贵妃请来云台山的慧明大师,特地嘱咐大师,要带上那位司小郎君,想来,五妹妹应当……”
“她在哪儿?”唐延年厉声问道。
“自然是帝后大婚,如今用来祭祀的地方。”四娘子有些洋洋自得说着,她又托着腮,带着看戏的口吻问唐延年,“大姐姐,聪慧如你,那你说说,若是皇后知道,她最喜欢的侄子,和人在坤宁宫这样的地方做我这等有羞耻的小娘子都不可言说之事,她会如何?”
“啪”的一声,唐延年一巴掌甩到了四娘子的脸上。
四娘子捂着脸,很是难以置信:“你敢打我?”
唐延年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她抬手,又是清脆的两巴掌打在了四娘子的脸上。
她冷眼看着红着眼睛的四娘子:“对你这种人一再顾念姊妹之情,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情。”
她说完,转身走去。
刚出暗巷,景枝就在等唐延年,她看到唐延年,立刻焦灼上前。
“郡主,如何?”景枝关切的问。
“在坤宁宫。”唐延年回答。
她想了想,还是把司玉也在的事情隐去了。
她看着景枝,急切道:“劳烦姑姑先带我过去。”
“好。”景枝没有多问,直接就在前面领路。
坤宁宫离凤仪宫不远,可这一路上,唐延年都觉得时间无比漫长。
她一直在祈祷,最好是不晚,最好是来得及。
到了坤宁宫后,唐延年正要推门,可心中也有些不安,她唯恐已经覆水难收,有些事情,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她看了一眼景枝,深呼吸了一口气,斟酌着道:“这里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劳烦姑姑先回去禀告皇后娘娘,以安娘娘关切之心。”
景枝没有答话,唐延年看着她,握住了拳,脸上仍旧挂着笑,可手心早已被冷汗浸湿。
“好,奴婢这就去。”景枝道。
唐延年暗自松了一口气,朝着景枝一笑。
坤宁宫正殿内。
五娘子的衣衫已经半褪,司玉紧闭着双眼打着坐,他白皙的脸上冒着细汗,眉梢紧锁,看得出来他很是难受。
司玉道:“唐五娘子,请你自重。”
五娘子的声音娇媚而缠绵:“司小郎君,,你我都已中了那种药,今夜,我只想为你入药,并不想要你负责,过了今夜,我自会断了我这一头青丝,给你一个交代。”
司玉微微一怔,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方才道:“连我都尚未剃度,你这是何苦?”
五娘子眷念地看着他俊逸的面庞,这是她魂牵梦萦的人啊!她向来都是感情用事的人,尽管她知道这一切太过巧合,许是背后有人在做文章。
可是,她的那点私心本不需要外力推动就会一点就燃,又何况,有人煞费苦心催动她春心弥漫。
五娘子的目光之中透着一丝清明,她的声音婉转而又妩媚,深情款款看着司玉道:“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司玉与她对望,他在京都是与云水止齐名的少年郎,不少小娘子都对他芳心暗许。
可他却从未见过像她一样至情至性的女子,纵然他曾修道,如今又打坐念经,却也未能参悟她半分。
他那从未晃动过的禅心竟有了一丝动摇。
就在他们二人僵持之际,唐延年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五妹妹。”
五娘子抬眸去看她,她微怔了一下,又是羞愧,又是难堪,又是难以启齿。
唐延年没有多问,她上前去,替五娘子穿好了衣衫。
她又望向了司玉,低头略带歉意道:“抱歉,今日之事,牵连了司小郎君。”
司玉睁开了眼睛,门口一阵冷风吹过,他也随之清醒了几分。他看着唐延年,原本的那丝犹疑荡然无存了。
司玉没办法说出“无妨”两个字,他避开了唐延年的目光,有些局促道:“可否请郡主带我们离开?”
唐延轻轻摇了摇头:“我不能。”
司玉疑惑看着唐延年,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唐延年是怎么做到拒绝得这么理直气壮又干脆的。
“郡主,莫不是你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