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子盯着门口,满脸都是愠怒。四娘子则在无声的哭泣。
唐延年有些纳闷,大夫人带着五娘子去庙里烧香不在便罢了,二夫人竟然也不在。
“见过父亲。”唐延年对着侯爷缓缓一拜。
侯爷看了唐延年一眼,唐延年脸上的巴掌印尚未消散,他原想痛斥几句的,但话到嘴边,就只成了一句叹息。
“你也是忒大胆了,竟然敢单枪匹马进宫!”侯爷厉声道,他凑前打量了唐延年一番,“没别的伤了吧?”
唐延年怔了一下,她抬眸望去,侯爷眼中的关切不似假的。
她在宫中那样凶险,她也是咬着牙,不曾有半分的感伤之意。可如今,侯爷这样生硬的关切,她的眼眶竟忍不住湿润了。
“没有。”她不敢看侯爷,目光闪烁移向别处。
唐延年很是谨慎的看着侯爷,不安道:“父亲不打算责怪我?”
侯爷目光深沉的看着她,有不悦,有后怕,有担忧,还有那么些许怜惜。
三娘子哀怨地看着唐延年,她朝着侯爷一拜:“求父亲为女儿做主!父亲也看到了,我与四妹妹会被灵华公主责罚,全然都是因为大姐姐,若非大姐姐掌掴公主,灵华公主如何会迁怒我们姊妹?柔贵妃最是护女,长此以往,恐贵妃娘娘会迁怒咱们家。”
四娘子眸光一动,也跟着说道:“自古君臣相处之道便是一大难事,父亲身为武将,又有赫赫战功,圣上虽与您亲厚,可难保有心之心离间,再者,柔贵妃膝下有三皇子,平日里很得圣上看重,纵然父亲无意在朝堂之中站位,但也不宜树敌太多啊!”
侯爷纵有袒护之心,最终可是被四娘子这番话直戳脊梁骨,他用力摸了摸大拇指上的扳指,眼神沉重了几分。
“延年,你今日行事实在是太险了啊!你不懂规矩,也不能行事如此没有章法啊!”侯爷终于忍不住呵斥。
他静默了半晌,又带着无奈道:“你在外面受了委屈,你回来同我说啊!我总会想办法替你讨个公道的。”
唐延年一直低着头,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死死的咬着牙。
侯爷继续道:“你可知你打的是谁?那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你有几个脑袋够你这样放肆的?”
“就是,你自己一个人闯祸便也罢了!可咱们家是一体的,在你回来之前,我们家也没这么多事,怎么你一回来就多了这么多幺蛾子,还连累了我和四妹妹。”三娘子适时的添油加火,而后,她又阴阳怪气补了一句,“兴许,大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在乡下习惯了,便也以为咱们这京都也同她在乡下的菜园子一般吧!”
她说着,掩着嘴轻笑了一声。
侯爷皱起了眉头,他不悦的看了三娘子一眼,带着些许警示。
继而,他望向了唐延年:“不管怎么说,这次是你冲动了,连累了你两个妹妹,向你两个妹妹道歉吧!”
“道歉?”唐延年愣了一下,她轻笑了一声,“她们受了点委屈,父亲你就要从我身上替她们找回来?那我的委屈呢?”
她指着三娘子:“你说了那么多,不就是想说我是唐家的外人,是我挑起了事端,你将唐家视作一体,也只是想找我麻烦的时候做成你的由头罢了,既然我与你这般休戚与共,那我敢问三妹妹,灵华公主欺负我的时候,三妹妹在哪里?”
三娘子求救地看向了四娘子,她脾气火爆,很多时候嘴比脑子快,别人一反驳回去,她就不知道该怎么样了,四娘子反而是她的主心骨。
“大姐姐在外受了欺负,我们跟着被你牵连,我知道你心里头不舒服,有气要撒也是正常的。我和三姐姐当时没能为大姐姐说话,也只看灵华公主在气头上,迁怒咱们家罢了!是我和三妹妹的不是,没能拦住你对灵华公主动手。”四娘子说着,她的眼眶就湿了。
“又玩这一招。”唐延年很是轻蔑地说道。
“你妹妹为你说话,你还这样为难她?延年,你小时候不这样啊!纵然为父对你有所歉疚,你在家里想怎么闹都行,你在外面多少还是应该收敛的啊!”侯爷带着质疑问她。
唐延年忍不住气笑了,她有些失望地盯着侯爷:“这就是父亲所说的会为我做主?欺负我的人是公主,若我忍气吞声了,父亲会说什么?父亲会说,我应该为了唐家受着,在场的女娘那么多,为何灵华公主独独会为难我?是我言行有失?亦或者是我举止不端,反正,错处都是要找到我身上,就如同现在,单凭四娘和五娘的几句话,父亲就已经坐实了我的不是。”
她一长串地问着,眼泪便顺着眼睑掉落了下来,她逼近了侯爷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问道:“父亲,你至始至终,又问过我一句吗?那些女娘和灵华公主是怎样欺负我的,我才会反击?你真的关心这些吗?”
侯爷震惊地看着唐延年,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所以,你的意思是,全都是为父的不是?是为父没有尽到为人父的责任?对你的关心不够?全京都独一份的郡主恩封我都给你了,你还要想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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