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水南居内,心事重重的南厝靠在门口,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尘舞。
她已经决定明天出发,可是却还没想好怎么向尘舞告别。
“南将军,马上就好了,你别做挡门石了,赶紧去坐好。”
尘舞端着做好的菜,放到了桌子上,招呼着南厝过来,自己又去厨房倒腾了。
“尘舞别做太多菜了,我们吃不了多少的。”南厝伸长脖子对着尘舞叫着。
“好,我去倒壶酒,这可是上次去卜姥那里送茶,她给我的呢。”
尘舞低下头,打开脚下的柜子,那里放了一壶好酒,尘舞转身看向南厝,只见她端坐在桌子前,拿起筷子又放了下来。
“还跟我客套起来,你先吃,我来倒酒。”
尘舞看着,重新拿起筷子开吃的南厝,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小玉瓶,倒进了一个酒杯里。
“我不好酒。”
“我知道,可是我突然想喝了,你就陪陪我吧。”
南厝接过酒杯时,不小心把放在桌子上的筷子碰掉了。
“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你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尘舞说到此处,心里突然有些堵,不再看南厝,转身就去拿新的筷子。
“我就跟定你了,哈哈!”
南厝的声音响起,尘舞觉得消亡也不是一件可怕的事。
“少贫嘴了,来,我们喝一杯!”
尘舞率先举起杯子,敬着南厝,然后毫无犹豫一饮而下。
南厝看了看尘舞,也坦然地喝了下去。
“唔~”
尘舞慌了,她刚喝下去不久,就感觉到头晕目眩,眼皮开始不由自主地往下坠,南厝的身影离她越来越近。
难道…她把目光定在南厝的身上,张开嘴还想说些什么,却撑不住晕了过去。
南厝抱起尘舞,飞快地往君圩水榭赶去。
此时的君玗内,一个身着白色里衣,挽着袖子,卷着裤腿的白发男子,钻进了淤泥里。
“师尊需要徒儿帮忙吗?”
清渊已经在石凳上坐了一个时辰了,而他的师尊还在莲花池里,不知在摸索什么。
“不需要,行医都是爱干净的,挖藕那么脏,弄脏你衣服怎么行。”
清渊扯了扯嘴角,他真心不懂师尊的脑回路,灵医咋就不能挖藕。
“总算摸到一根长的。”
非白使用巧劲缓缓地,把它扯了出来,游到岸边洗了起来,看着跟他个头差不多高的莲藕,顿时心花怒放,打着赤脚拿着战利品,走到了石桌前。
“恭喜师尊,得胜归来!”
清渊看着脸上还有泥巴的师尊,只能努力地憋着。
“师尊你拔它的根干什么?”
清渊才看清师尊说得藕是什么,就是莲花的根啊。
“当然是吃,难不成摆着好看!”
非白把藕放到了石桌上,欣赏着这白花花的食物,灵界的众生,很多都不知道利用,就比如这白莲,莲子可以食用,莲藕也可以煮汤,连尖藕带炒起来,也是清甜爽口。可是他们,只觉得好看……
正当清渊想伸手,去摸摸这藕时,一阵狂风卷来。
“南厝,你慌啥子?”
非白用力抓住,自己好不容易挖的藕,生怕被南厝这阵风刮跑了。
“师尊,请您帮我照顾下尘舞!”
南厝抱着尘舞跪在师尊面前,她怀里的师妹早已不省人事。
“清渊~上!”
“遵命!”
清渊把完脉,脸色像个调色板,开始的满脸疑惑,然后脸色铁青,最后舒缓开来。
“尘舞师妹没有中毒,只是中了幻灵一种使灵者沉睡的药物,睡个十天半月就没事了,这种药还可以,修复受伤的灵体呢。”
清渊收回了探病的绿丝,心里悬着的心放下了,还好不是来自琼灵的那种情毒。
“既然没事,就不用为师刻意照顾,你让她待在尘水里,为师让镜月帮你照顾。”非白眼睛里只有完好无损的莲藕。
“谢谢师尊和师兄,南厝告退!”
又是一阵风,南厝消失在师徒俩面前。
“还是那么不可爱!”非白转头看向清渊。
“你要不要来一节?”
“师尊,这可是淤泥里的,您还是别吃了,小心中毒,徒儿还有事,先退下了。”
清渊快速溜了,他总觉得师尊手里的莲藕,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来还是得找镜月,让她先试试,看看这长了千年的莲藕能不能食用?”
打定了主意,非白便走进房间,换了衣物,准备去找镜月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