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回忆思绪中的何闻,被手上传来的温度给打断了。
商寻此刻正握着他的手,轻轻摇了摇。
“你在想什么呢?都走神了。”
“啊什么?”何闻还没反应过来。
一抬头,发现众人都在看着他。
小声询问商寻。
“你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说到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想什么?”
商寻一如之前般温和,望着他的眼里蕴含着关心。
那个古古怪怪、冒邪气的商寻,应该是从他的身体里出去了。
何闻忽然就抱住了商寻。
“wow~ ⊙o⊙——”
其他人都惊呆了。
随即便是笑着拍手。
“难得啊,何闻哥在听到那样的话后,还能毫无惧意地拥抱商寻哥。”
“我还以为他要闹上一段时间的别扭呢。”
闹别扭?
何闻听到这话,不禁笑了。
怎么舍得?
他可是很努力、很努力才走到这人身边的。
“怎么了吗?”商寻越发觉得何闻不对劲了。
从他的怀抱里退出来,疑惑地追问。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很久之前的事情——”
那个在旅途中,发疯的想念着商寻的何闻。
那时两人的感情看不到一点希望,但他又固执的相信他们之间一定会有一个结果。
还好。
他的感觉是对的!
他的坚持,终于等到了这个人的回眸。
想到这儿,何闻没有顾及还有其他人在,脑袋埋到商寻的脖颈,很依恋很庆幸地蹭了蹭。
“……”
商寻笑着轻轻推开他脑袋,“你到底怎么了?”
按照何闻的个性,这会儿不该是内心纠结个没完吗?
怎么还撒起娇来了?
他就一点不怕他?
这跟他想象中的反应一点都不一样啊!
谢静俞都看愣了。
这样的何闻,是他从未见过的。
也从不敢想象的。
沈惟则感叹,“我现在明白他对商寻的滤镜为什么那么厚、那么持久了。”
“为什么?”
谢静俞望着那边,却还不忘应上沈惟一句。
“那就是答案。”
沈惟用下巴示意那两人所在的方向。
何闻几乎已经忘记了商寻方才说的话了。
而前一刻还说想看何闻哭的商寻,面对撒娇的何闻,眼中看似是无奈,实则满溢着的是宠溺、是绵绵又无声的爱意。
这些东西,何闻能读到。
商寻是什么样,对于何闻来说真的重要吗?
不重要。
不管呈现出来的是何种模样,都只是属于商寻的一部分罢了。
对于何闻来说,真正重要的是他爱面前这个人。
而这个人待他仍然是最特别的。
这就够了。
“何闻哥,够了啊。这么大的人,还在商寻哥那里撒娇,羞不羞~”
莫云亦跟方辞夏两人在一旁打趣。
“去去去去!有你们什么事啊!平时你俩在我面前腻歪时,也没顾及我的死活啊。”
何闻还想蹭蹭,商寻已经将他按回到自己的位置了。
人前秀恩爱这种行为,对于何闻来说轻而易举,商寻的话就不太适应了。
也只是偶尔娇纵一下何闻罢了。
游戏继续。
“时哥,你为星辰做的最疯狂的事是什么?”
“穿着笨重的玩偶服跳舞,哄她开心吧。”
“噗!”安星辰果断笑了。
她想起来了。
那段时间,牛肉面馆经营不好,爸爸又生了病。
妈妈的意思是希望能卖掉牛肉面馆,用这笔钱来给爸爸治病。
安星辰不想卖了她辛辛苦苦经营的店,可爸爸的手术也拖不得。
她已经决定要卖了店,心里却也有些难以释怀。
家里有房子,哥哥也有车有房。为什么爸爸做手术,首先要卖的就是她的牛肉面馆?
不能一家人在一块凑凑钱吗?不够的话先借着,然后大家一起还?
这个牛肉面馆是她的心血,也是她的全部。
可这话她不敢说,怕说出来就成了自私、就成了白眼狼。
即便知道她不是被偏爱的那个,她内心里一直想做个孝顺的好女儿。
何况她也不忍心让患病的爸爸,见到家人因为手术费的事情争执,那他心里该是何等滋味?
满心烦乱的安星辰,坐在面馆外的木椅上,做着最后的挣扎。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穿着褐色小熊玩偶服的人一声不响坐到了她的身边。
时行舟是一位艺术家。
他本人性格比较拘谨严肃,但当他在舞台上演绎别人的人生、或者动物的千奇百态时,他又可以热情奔放、幽默机智、野性难驯。
在这种时候,他是可以尽情释放天性的。
这小熊玩偶服,就起到了这样的作用。
在安星辰惊愣中,时行舟给她来了一段将烦恼全部挥走挥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