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慎干呕几声,顾不得嫌弃嘴里的破布,拼命摇着头,示意大山不要说。
大山没有看许慎,本以为这个爹能救自己出去,结果自己被抓来不久后,他也被抓了进来。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公主府的一切都是公主的,唯一的主子也只有公主,而他爹看似风光,其实不过是公主的附庸品而已。
只有讨好公主他才能活命!
看着许慎被堵住嘴无法言语,大山咧着满是血的嘴无声笑了笑,阴鸷的眼底闪过杀机。
“我爹自进京赶考后就音讯全无,有人说可能是路上遇到山匪被杀或者病死了,但我娘认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于是带着我和弟弟上京来找人。”
“历经千辛万苦后,我们终于抵达京城,我们没有钱缴纳进城的费用被官兵拦在城外,说来也是天意,恰好被我们遇到我爹出城,我一眼认出了他。”
“然后他找个院子安置我们,又过了段时间找了机会将我们安排进公主府当下人,那段时间我们是真的很开心,既能穿暖又能吃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爹来看我们的时间时间越来越少。”
说到这里,大山停顿一下,脸上闪过犹豫之色,但仅仅只是犹豫一瞬间,他咽了口口水,神色坚定下来,接着道:
“后来某一天我爹慌慌张张的抱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过来,说这是公主刚生下的孩子,他怀疑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于是让我们把孩子尸体给处理一下。”
“大人,我当时年龄小不懂事,一切都是听从他的意思办的,求您饶我一条狗命吧!”
许慎双眼突出,手脚用力挣扎,额头上鼓起道道青筋,“呜呜”一副要跟大山拼命的样子。
大山低着头不看许慎,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话谁先说就是谁的,他绝对不能死!
“爹啊,你就认罪吧,许家现在可就只有我一个独苗苗了,你也不想看到许家绝后吧。”
“呜呜!”木架上挣扎的人听完,挣扎的动作更大,如果他认罪,许家才是真的要绝后了。
拼命摇着头,示意侍卫将破布拿掉。
侍卫看了眼审讯室的方向,才将破布拿下。
“不是,他在撒谎,我从未怀疑那孩子不是我的!”许慎第一时间进行反驳。
“我安排他们进公主府不假,但孩子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是这个小混蛋做的。”许慎一脸深情的看向审讯室,声音哽咽道:
“我跟公主一样十分期待这个孩子,公主生下孩子后大出血,孩子被抱去后院,谁知守着孩子的婆子打起瞌睡,这个小混蛋竟然偷偷跑进去将孩子抱走,还堵住孩子的口鼻,令孩子窒息身亡。”
“我当时也没了办法,只能先处理孩子尸体,然后重新找一具刚出生的孩童尸体,伪造成孩子体弱早夭的情况。”
“公主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因为一时心软而包庇这个畜生的,求公主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大山听到脏水又被泼回来,他破防了,对着许慎破口大骂!
父子二人开始互相推脱,谁都不想成为害死孩子的凶手。
系统:【这父子俩一个坏一个毒,都不是好东西,许慎没说错,当年他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没了呼吸,其实此时孩子只是一口气没上来,若是及时救治孩子就不会有问题。】
宁知意能猜到后面的事情发展了,【但他没有想着救孩子,想的只有欺瞒公主、处理尸体。】
长公主气的直抖,泪眼婆娑的握住郑妄言的手,都怪她不争气。
生产的时间比寻常妇人多一倍,听嬷嬷说,孩子生下来就不大好,得好好养着,不然会有早夭的风险。
也因此等她大出血昏迷醒来后听闻孩子早夭后,虽然伤心欲绝,但没有对孩子早夭的事情产生怀疑。
看公主满脸泪水,郑妄言拿出帕子,耐心的为公主擦拭眼泪,并轻声安抚她。
“孩子,娘不能允许曾经害过你的人活在世上,但那毕竟是你爹,你的意思是?”
听到公主的问话,郑妄言有点迷茫。
他对那个名义上的爹没有一点感情,但那男人又占了他爹的名号。
自古以来,世人最重孝道,按照道理讲他应该求情救下爹,但那是按照道理讲!
用力摇头,握住长公主的手给她力量,“他不是我爹!”
长公主明白他的意思了,侍卫解开束缚许慎手脚的绳子,如同拖死狗一样将人拖着往外走。
“不、不要,我不能死,我要见公主,公主!”手筋、脚筋被挑,手脚力气全无,他只能在地上扭动挣扎。
一用力,才被拔了指甲的双手涌出汩汩鲜血,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你们不能杀我,我知道孩子尸体的真正位置,只有、只有我知道!”这是许慎最后一张底牌。
“公主,我知道您就在这里,求您见见我吧。”
长公主擦干眼泪,任由下人整理好裙摆,扶着郑妄言站起身,“要过去看看吗?”
郑妄言点点头,去看看吧,告诉那男人,真不好意思,当年的孩子活下来了!
宁知意想到还有一颗真言丸还没用,于是也跟了上去。
之前听系统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