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个杀神?!”
胖子瞪大了眼,在惊呼,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双腿止不住的发抖!
他的反应太大了,动作幅度夸张,甚至吓到了一旁的女子。
沈清幽光洁的额头满是黑线。
但此时,她无心去找胖子麻烦,而是看向少年,惊疑不定。
当年她并未进入内禁地,被圣师救下后便离开了,不清楚内禁地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却也知晓,有一位被人称作杀神的存在,令各方忌惮。
据传,其在大世降临前便超脱了,盖压所有人,无惧仙神之流。
起初,世人好奇,都想一睹风采。
可十年来,对方从未出世,未露过面,大部分人也渐渐失了兴趣,将这则传闻当做故事,没有继续深究。
若真是那个人,那他们此行等同于找死,对方在那个时代都能生撕半仙,力压群雄,而今多强压根不可想象!
可是,形象差的太远了。
少年脸上还带着稚气,只能依稀看出轮廓。
“这是污蔑,我为一介道士,这种称谓将我的形象破坏了。”
杨清流紧了紧眉头,纠正道。
事实上,他当年仅镇压了几个针对自已的修士,并未开杀戒。
背负这种名号多少有些不副实。
“真的是你?!”
听着等同于默认的回答,胖子脚下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
“逃!”
此刻,他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经过对方证实后,他心底的那一丝侥幸心理荡然无存,就想要离开。
也就在此刻,杨清流的目光直射了过来。
那双眼眸中宛若倒映着炼狱,胖子只感觉无数恶鬼朝着自已冲来,撕扯神魂,破碎真灵。
不过片刻,他便呆滞,失了一切知觉与行动力,最后更化作烟尘,缓缓消散。
“这种手段不能经常用啊。”
“否则不更加坐实了这个名号?我是道士,手段应正派些,不可如此,不可如此。”
杨清流摸了摸鼻子,低头自语道。
远处,沈清幽迷茫的望着战场,随后,神色复杂的看向少年。
一位九景就这样消逝了,无声无息。
需知,那并非土鸡瓦狗,是足以称尊做祖的存在,放在外界要受万人敬仰与膜拜,却经不住他的一个眼眸。
“你现在...有多强?”
沈清幽神情低落。
尽管知晓杨清流修为高于自已,却未曾想有如此大的差距,宛若天地之隔。
“这片天地大抵寻不到对手了。”杨清流语气缓缓。
他说的很平静,却自有一股无上意志流出,气机强横。
若是有一些隐世大派的修士在此,绝对要发怒,呵斥与谴责这种说法。
因为,这是一种无敌宣言,藐视了所有人,连当今被冠以天下第一的秦风都不敢出此狂言,担心受到针对,何况一介小辈?
只是,沈清幽却沉默了。
她了解这位昔日弟子。
对方不是会说大话的性子,平日里更是谦虚,能出此言,大抵是真的强到了另外一种层次,无惧天下群雄。
“你是否...已经成仙了?”
女子沉吟半晌,内心五味杂陈道。
被弟子所超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本该是件喜事。
可如今二人渐行渐远,她真的害怕,担心无法再相见。
“.....”
杨清流瞥了女子一眼,没有多说,直接离开。
显然,见到那些画面后,他心中虽没有怒意与波澜,却也拿不出什么样的好态度。
对上淡漠的目光,沈清幽心头一颤。
那是一种疏远与嫌恶的神色。
事实上,沈清幽也自觉无地自容,没有脸面再多纠缠。
可如果说要放弃,她更是万般纠结,难以割舍。
“终究是自已造下的孽....”
良久,沈清幽轻叹一口气,咬了咬牙,追随杨清流的气息跟了下去。
.................
东流峰大殿,
杨清流自空中落下,来到一棵桑树前。
正值初秋,万象更新,山峰上下都飘着金黄,阳光透过树梢,映着暖光。
世间万物都带上了淡淡凄凉,唯有这一株古桑树,还保持着翠绿,不曾随季节凋零。
“哟,老伙计,好久不见。”
少年轻笑,朝着桑树挥手。
自被放逐后,他就不曾见过对方了,依稀记得儿时,炎炎夏日,他总喜爱躲在这里乘凉。
彼时,东流峰空空荡荡,而今的大殿便是沈清幽的闭关地。
对方修行时,杨清流进不去,可是夏天真的热到不行,他也未曾修行到寒暑不侵的境界,故此厚着脸皮请沈清幽用神通,拔起一株桑树。
起初,他只是想乘凉用。
但久而久之,便适应了这一地方。
哪怕后来修为高深,也习惯在树底下打坐与悟道,升华自已。
“哗啦!”
同一时刻,古树摇曳,霎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