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不敢想象男主要是没了口口,女主知晓后这事得多麻烦!段乞宁的内心发出尖锐爆鸣!

她的任务差点中道崩殂。

剪刀扎破的是段乞宁的手,她当时只顾阻拦,想也没想生擒上去,刀刃划伤的位置在右手虎口往掌心里面去一些。

鲜血涌出之际,崔锦程感到一阵后怕,段乞宁立马捏住他的手腕,使劲抖落掉他手里的“凶器”。

剪刀砸在地上,段乞宁一脚踹得老远。

两个人默默对峙着,一边是气恼的段乞宁,一边是逆反的崔锦程。

不知道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有多久,崔锦程先卸了力,或许他本就体力不支,段乞宁则顺势将人狠狠一甩。

少年跌坐在地,呼哧呼哧地呼吸着,问她:“为什么……?”

“不为什么,听好,我其实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你约她还是她约你随便,想揽责还是想如何都罢,”段乞宁居高临下道,“不过你要再有这种挥刀自宫的想法,我第一个就杀黄梨!”

崔锦程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人是段乞宁。她的意思是:非但不处罚他,也不会迁怒于黄梨姑娘?

段乞宁咬牙切齿地又狠狠刮他一眼,抽下干帕巾擦手,整块帕巾都被染成了红色,还是止不住血。

崔锦程的心也跳得格外慌,他爬到段乞宁的脚边,“妻主…贱奴不是有意弄伤你的……”

段乞宁充耳不闻,崔锦程于是更为惶恐地扯了扯她的裙摆。

“算我倒霉行了吧?”段乞宁抽身,忙喊,“多福多财!”

这一次,根本不给崔锦程闪躲的机会。

多福多财两人冲进殿里,见到的是段乞宁受伤,崔锦程光着身子匍匐在地的场景。

“你个贱奴!对我们少主做了什么!”多福气得差点冲过去给崔锦程胖揍一顿。

段乞宁一把揪住多福的后领,拖拽回来,“快去请郎中,和上次一样,就说是给崔小少爷寻的,不要和娘亲透露我受伤的事。”

多福咬牙:“为什么啊少主!他敢伤你,真是反了天了!”

段乞宁给他脑袋瓜就是一巴掌,“多财,你去。”

多财内心虽也不平,却听话,应允后哒哒跑出去。

段乞宁朝多福挥挥受伤的手,后者心疼不已地给她按压伤口,自然没功夫再去刁难崔锦程。

而地上的少年却万分窘迫,段乞宁的院门大敞,灌进来的冷风将他吹得哆嗦,他纹丝未挂,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

崔锦程的眼睛紧紧盯着那间房门,生怕下一刻会有女使或者旁的什么人走过。

他就那么盯着,眼睛一动都不敢动,神经高度紧绷到了一个草木皆兵的地步,就连段乞宁走到他身侧都未曾发觉。

下一瞬,崔锦程的视线被遮挡,段乞宁将一块新的帕巾甩在了他的头上,“自己擦,你最好别给我风寒发热。”

那帕巾和段乞宁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崔锦程被罩在底下,闻到一股淡淡的冷香,随后他便听到关门的声音。

段乞宁让多福去外边候着,让他带上房门,崔锦程的心随室内黯淡下来的光线平复。

段乞宁已然沉默地坐在榻边,还在按压着伤口。

偶有几声细碎的炭火炸裂,反而更加衬托此时的静谧。

崔锦程不敢再惹她,肿的像萝卜一样的猪蹄手扯下帕巾。

他这一动,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疼,再加之手上都是烫伤,崔锦程只能擦得很慢很慢。

每动一次,就会让他眼眶更湿红一些。等到浴桶里的水都凉了,崔锦程才将身子擦干,眸光小心翼翼地望向段乞宁。

段乞宁正巧也在看他,二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她的眼瞳和大延国的普通人不太一样,是偏绿的琥珀色,有点像狸奴的竖瞳,是以崔锦程此刻就感觉像被什么阴冷的凶兽审视着,这种凝视让他感到不适和危险,带着一种女人对男人的进攻性——

因为段乞宁的视线下移了,看向的地方是他的……

少年咬了咬下唇,低头侧过脸,让半干的长发垂下,遮住那里。

段乞宁收回视线,什么话都没说。

抑不知道有多久,崔锦程觉着冷,只能将唯一湿漉的帕巾当做取暖工具缩在里面。

门外多福的影子兜兜转转,隔门大喊:“少主您再忍忍,郎中很快就能来了!”

这一喊,着实叫崔锦程心慌,他下意识将手撑在地上,可是腿和手都太疼了,尤其是膝盖,站都站不起来。

可一会郎中是要进来的!

少年彻底慌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求她,“宁姐姐…我不能、不穿衣裳。”

段乞宁倒也没变.态到那种地步,他话音刚落,她便起身,随便寻了件男式衣物。

束腰束袖的黑色劲装,估摸着是阿潮的,段乞宁递给他。

崔锦程有些迟疑,因为这身衣服的材质和他见过的别的夫郎们都不一样,质感偏硬,御寒和防水的效果都要卓越些。

“放心,”段乞宁道,“不会有人找你麻烦的。”

崔锦程垂下眼睫:“贱奴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穿上少废话。”

他的手指难以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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