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竹眯起眼看着上官晚昭住的地方,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出口的只是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道,
“走吧,晚儿。”
所谓的审判地点,意外的并没有在上官家老夫人的房里,也没有把对峙地点定在将军府的大厅。而是依着老夫人的意思,定在了上官家的家族祠堂。上官晚昭看着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她也真值得?
神龛上竖立着上百个祖宗牌位,庄严神圣,香火缭绕。香火的味道很好闻,上官晚昭不禁多吸了几口,倒是不动声色地露出了些许的笑意。这个味道很好闻啊,和前世的时候,教导员身上的味道很像。
老夫人正跪在牌位前的蒲团上,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什么,声音低弱,就算是上官晚昭在寂静的祠堂里,也听不清她说了什么。旁边老大上官梅,以及老二上官竹,老三上官兰在旁边站着。
而上官晚昭就站在祠堂中间,双手搭在身前交错,眉眼都低垂着,看上去温和柔软的不行,当真是一副柔顺怯懦的模样。
站在上官晚昭身边不远的是二少爷,清苒的胞兄上官策,这次由这四人主持这次质问。而温昭,椋夕等
小辈被挡在祠堂的门外。
之所以是上官策,也不是有意为难什么的,而是老大不在家中,小辈中,上官策最大,而平素人缘也是最好,现在不避嫌也没什么,也没有谁有什么意见。
门并没有被关上,反而是大开着,显然是有意想要让上官晚昭难堪。
“我上官家家规,族内子弟禁止自相残杀。违者,轻则驱逐,重则处死。”老夫人开口,依旧是背对着他们,声音温和却又有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晚儿你可知道?”
“回祖母,晚儿知道。”上官晚昭说着,对依旧背对着她的老夫人俯下了身子。就算是老夫人没有回头,上官晚昭也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那便开始吧。”老夫人叹了口气,轻声道,但是却依旧没有回头。
上官竹和上官兰在某种程度上都算是当事人了,于是身为长兄,又是局外人的上官梅看了看自己依旧一脸愤怒的三弟上官兰,又看了看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的二弟上官竹,在心里叹了口气。
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二弟,三弟,无论今天的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不要因为小辈的事情伤了我们兄弟三人的
和气。”
主要还是上官兰和上官竹,毕竟这件事真的和上官梅没有什么关系,若说会伤了和气,恐怕也就是有一方会对这样的结果不满。
但是,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哼!”上官兰冷哼。
上官竹微微颔首。
上官梅又在心里叹了口气,才走到那边已经直起身子的上官晚昭面前,冷下声音,问道:“上官晚昭,你可知你自己犯了什么错吗?”
“回大伯,晚儿不知。”
上官晚昭直视着上官梅的眼睛,嘴里却是恭敬却又是十二分坚定地说着。甚至那样的表情,就像是一直都被诬陷,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
“那就是说,你不打算认罪了?”
上官梅皱起眉头,这个孩子不是这样的性格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本身无罪。”
“你是否承认昨夜子时潜入堂妹上官清苒房间将之打伤?”
“不承认。”
上官晚昭始终是一副柔顺的样子,身子甚至微微颤抖着,仿佛是被冤枉而无从平反,柔弱的让人怜惜。
上官梅眉头紧蹙,很显然,上官晚昭不卑不亢的态度让他很难办
,沉默了一下,才继续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认,那我们如果就这样定你的罪实在是于理不合。为了让你对审判结果心服口服。策儿,去叫你妹妹过来。”
“你这个畜生,还不赶快老实点认罪?!你老实认罪或许还可以留你一条活路!”余怒未消的上官兰见状,不由得在一边怒喝。
上官竹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这个三弟出言不逊的毛病也真是。
“三叔骂晚儿是畜生,三叔是长辈,晚儿不能说什么。但是,三叔把晚儿的爹爹娘亲置于何地?又把祖母置于何地?三叔你又将自己置于何地?”上官晚昭抬头直视暴跳如雷的上官兰,柔柔的声音却说着让人哑口无言的话。
这是之前上官竹就说过的话,可是大概是因为某些原因,所以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个时候被上官晚昭提起来,他脸上也有些难看。
上官兰一愣,确实啊,骂二哥的女儿是畜生,那他自己,娘,还有二哥……都是什么了?反应过来自己被一个小辈隐晦地骂了之后,上官兰更加气结,似乎下一秒就能拎着刀砍过去:“你!”
“别吵!”老夫人听着这情况,显然是有
些恼怒的,低声斥责,道,“安静的等清儿过来。”
“是。”既然老夫人叫停,上官兰也不敢放肆,只是如刀子一般的目光依旧牢牢地盯着上官晚昭,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的模样。
上官晚昭却只当是没看到,反正眼神也不能杀人,让他瞪着又能怎么样?也不会掉肉。不过……她刚刚看到了什么?自己爹爹的眼里出现了赞赏和笑意?
虽然有些微妙,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