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淑妃娘娘来了。”钱福贵说得很小声。
“臣妾给皇上请安,您好些了吧?”孟如柳说得小心翼翼:“臣妾已经听说了昊儿的事,臣妾也刚刚才知道,的确是他们做得不对,皇上想要出气尽管出
。”
龙腾博已经没了之前的冲动,平静着说:“皇后如此,你也如此,为何你们都袒护自己的孩子呢?”
“皇上,这是人之常情啊。”孟如柳说道:“臣妾在与自己赌,就赌皇上对皇儿的用心。”
龙腾博想了想,忽然笑了:“淑妃啊,你比皇后聪明,这一点朕不得不承认。之前为了皇儿的安危,你让他装疯卖傻,那这次呢?”
“臣妾自然是为了他的情感。”孟如柳说得明白:“可能皇上也有耳闻,昊儿对这李沐澜是死心塌地。开始臣妾也是一万个反对,后来被他们的真情所感动,这才放弃了反对。臣妾以为,皇上也会动摇的。”
“唉,你们一个个让朕如何自处啊。”龙腾博不由叹道:“你们个个聪明,倒显得朕这个父皇愚笨无知了。”
“臣妾不敢,臣妾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孟如柳上前一步,说道:“听说她还是端妃的表妹,从长远而言,这也是好事啊。”
“好事?哼,端妃说了,她不认这个表妹,无凭无据,你也信?”龙腾博还是这句话:“行了,事情尚未清楚之前,将她关起来也好。你放心,朕心里有数。”
孟如柳安心不少:“那就好,臣妾一切都听皇上的。至于昊儿,就是该反省反省。不过,丽蓉的父亲还在宫里,此事不宜张扬,免得让一个外人笑话。哦,他也可以证明,李沐澜的确是西楚国已故侯爷之女。家世显赫一时,又是皇亲国戚呢。”
“所以朕才没有一棍子打死,免得将来后悔。”龙腾博道破天机:“况且,国师有言在先,朕心里有数。”
“国师说什么了?”
龙腾博睨她:“不该你问的别问。”他话锋一转:“朕饿了,你陪朕一会儿晚膳吧。
”
孟如柳喜上眉梢:“是,皇上。臣妾好久没有伺候皇上了呢。”
“呵呵,朕不是大恶人,现在朕只是你的夫君,昊儿的父皇。”龙腾博和蔼不少:“一下午,朕想明白了很多事。”
“皇上,儿孙自有儿孙福。”孟如柳笑颜多了起来:“您若老是绷着怎么行?该多笑笑的。”
“不过,太子之事朕的确生气,又闹出人命了。”
“他们的事臣妾不敢多言,请皇上息怒。”孟如柳平心静气说:“话又说回来,若李沐澜真的是皇亲国戚,那身份可就不同了,还请皇上念在南泉国的份上,网开一面吧。”
龙腾博轻轻点头,不置可否。
这一晚,注定是煎熬的。李沐澜待在牢里,前途未卜;龙峻昊关在修武殿,辗转反侧;临福宫内的南天晴,也睡不好觉,眼前总晃动着李沐澜的双眸。龙腾博躺在榻上,也是心事重重。
翌日早晨,龙峻昊出了修武殿直奔父皇的寝宫,不为别的,还是为李沐澜求情。龙腾博的怒气小了很多,只是敷衍了一会儿就将他打发了。
龙峻昊觉得无趣,就去了宜宾阁陪伴姨父。陶公兴对沐澜印象很好,见他长吁短叹的样子,就提出想要为沐澜求情。龙峻昊欣然答应。
两人一同面见皇上。这次,龙腾博多少有些情面,对陶公兴礼遇有加,让他受宠若惊的同时也给足了面子。至于李沐澜,死罪自然是免了,换来的只是多关几天大牢而已。
龙峻昊彻底放心,只是等待的日子过于煎熬,好在要处理丽蓉的身后事,忙起来也就舒缓了思念之情。
十天以后,陶公兴为爱女的事全部办妥,拜谢一番之后就启程归国了。龙峻昊将他送到宫外,望着远去的身影,一块石头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