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雲姬笑了起来:“这倒是好。我的眼前始终晃着徐将军的死。也该让他们东阳国尝尝教训了。”她的笑容是那么冷漠,好像事在必行的样子。
欧野之冷静了一会儿,说道:“其实,他们的皇帝并不可怕,可以说是仁慈的国主。否则,我们已经不可能站在这里说话了。”
“那又如何?那是他们无能。东阳国就是比不上我们北善国。难怪国主会想着吞并。”郑雲姬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是机密,可不能时常挂在嘴上。”欧野之提醒说:“徐林龙也是该死,既然没事又何必暗箭伤人,他这是自作自受,还害了我们一场。你我可要万分小心了。”
“是啊,若不是有公主出手相救,我们估计要终老在此了。”郑雲姬觉得后怕:“欧大人,您说这皇帝是怎么想的?想拿我们当人质吗?可我们两个并未犯什么多大的过错啊。”
“这很难说啊。东阳国的皇帝既不强悍也不懦弱,他这可能是缓兵之计。”欧野之缓缓说道:“他不可怕,最让人担心的还是那几个皇子。”
郑雲姬索性坐下,说道:“反正睡不着,欧大人,不如我们聊天打发时辰吧。”
欧野之似乎精神也不错,就坐在了她的对面,对她说:“你觉得这些皇子之中,谁是最大的对手?”
“依我看,谁都不配与北善国交手。”郑雲姬说道:“因为他们都不是皇上的对手。”
“非也!”欧野之摇头之后说道:“听人说这个太子无能,因为自己的女人死了孩子才离宫散心,像这种男人真不配当什么太子;我们所见过的几个皇子中,尤其二皇子和三皇子才是关键。”
“您是说我们最不能低估的是他们两个?”郑雲姬想着说:
“可我看不出二皇子出色在哪儿,倒是这三皇子,既然能赢过徐将军,的确有些手段。”
“但凡有野心和真本事的人都不能忽视。”欧野之说下去:“你还是看男人太浅薄了。这个三皇子外貌出众,武艺了得,绝非泛泛之辈啊。”
郑雲姬若有所思:“难道他才是最大的祸患?”
欧野之点头,说道:“的确,等此次归国,我一定要警告皇上,不可轻视了这个强劲的对手。”
“也不过如此嘛。”郑雲姬还是犹豫。
“你懂什么?妇人之仁。”欧野之闭上眼睛:“想着终于能归国与家人团聚,真是太美妙了。”
郑雲姬说道:“您就等着皇上大发雷霆吧。”
“皇上就算生气,那也是气东阳国,最好将他们一攻而破,简直大快人心呢。”欧野之做着美梦:“也好一洗被困之耻辱。”
郑雲姬不说话,目光渐渐远离。
翌日,冷宫里的孟如柳忽然出现在龙阳殿外,久跪不起。龙腾博念在与她昔日的恩爱,还有两人的儿子正在接受病体煎熬,终于心一软,答应让她重回了福盈宫。
就算得知消息以后的周玉娇百般反对,可木已成舟,她也只能兴叹不已了。至于其他人,对此都没什么反应。想着三皇子差不多都快死了,其母得到较好的安置也是应该的。
修武殿内,龙峻昊照例躺在榻上,见谁都闭着双目,也不说话,听到母妃的声音,他也懒得睁开眼睛看她。
孟如柳的眼泪流了很多,想到丽蓉的死,再想到钱明珠的不知所踪,还想到危在旦夕的儿子,她的话语都带着哽咽:“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真是母妃做错了吗?”
龙峻昊听着,没有任何回话的意思。似乎只有当个活死
人,才是唯一的正道。
孟如柳拉着儿子的手说:“昊儿,你快点醒过来吧。怎么会呢?之前你还好好的,还说喜欢钱明珠的,你看看你,这次遭殃了吧?都是你不好,误交匪类,这种女人留在身边就是个祸害!”
龙峻昊很想反驳,都什么时候了,母妃对沐澜的态度还是没有改变。难道这辈子,母妃都不会与沐澜和平相处了吗?她并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不能得到应有的尊重?
孟如柳可不知道儿子心中所想,依然哭着说话:“母妃真是后悔,没让你与丽蓉早点成亲,如今想想,真是痛彻心扉啊!母妃愧对丽蓉,死了连个缘由都不知道。不过,我又想了想,还有一个办法可以给她一点安慰。”
是什么?龙峻昊心中不免好奇。丽蓉人都死了,母妃还想兴风作浪么?他心里只有沐澜,其他人根本什么都不是。
孟如柳吸吸鼻子,说道:“昊儿,你一定要好起来,等你伤势好了,母妃就恳求皇上让你们举行一个仪式,算是冥婚吧。给丽蓉一个名分,她会死得安心些。”
龙峻昊一听,握紧了拳头。原来母妃还有这招。简直让人难以接受。冥婚?亏她想得出来!哼,就算拿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他也不会答应的。
见儿子仍然没什么反应,孟如柳平静说:“这是母妃刚想到的,怎么样?虽说她活着的时候没有得到你,总该让她死了轻松一点吧?”
龙峻昊一忍再忍,终于没有开口辩驳。
暗室内的李沐澜只知道淑妃来了,却听不到他们母子之间的谈话。心里如百爪挠心,越待越烦。可为了同一个目标,只能哑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