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给父皇请安!”龙峻瀚这才行礼,然后脸色不悦:“父皇的病不是快好了么?儿臣昨日刚问了御医,说只要安心静养这病便会好的,这会儿怕是又受了什么闲气,才咳嗽不止了。”他不给任何人留情面。
周玉娇听了,不乐意,就说:“二皇子可真会瞎说,你才刚入殿中,何来如此多的揣测,皇上,您可别信他的,宇儿是真心来与您下棋,可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龙峻瀚嘀咕。
“龙峻瀚,你可别血口喷人,父皇还好端端的,容不得你瞎胡说!”龙峻宇扶住了自己的父皇:“父皇,您去躺着吧。”
有宫女上前,合力将龙腾博移到了龙榻上。他一坐稳,就说:“你们两个逆子,都给朕跪下!”
两兄弟只好双双跪好。
“你们听着,朕不管你们私下如何看对方不顺眼,你们永远都是兄弟,永远都是朕的儿子,这皇位只有一个,你们自己看着办吧。退下!”
兄弟俩错愕,互相看了一眼,又立即移开视线。
周玉娇说道:“皇上请息怒,太子已经做得很好了,还请皇上给他些时间,玉不凿不成器嘛。”
龙腾博没有说话。
“儿臣告退,请父皇安寝。”龙峻宇说。
龙峻瀚见没什么事了,也行礼说:“儿臣恳请父皇保重龙体,儿臣明日再来探望父皇,儿臣告退!”
待两个皇子出了龙阳殿,龙腾博才重重叹气,说道:“唉,真是东阳国不幸啊,为何会生了这么两个不孝子!”
周玉娇说道:“皇上明鉴,臣妾觉得不对的是二皇子,太子还是可圈可点的。”
“太子好了吗?朕看不出他好在哪儿。既是太子,就该有旁人所不能及的雄才伟略。不
过,朕会留心他的一举一动,别总是流连美女而不自知。”
周玉娇措手不及,不过,还算镇定。她半是认真半是撒娇,说道:“好了,皇上,他们都是您的孩子,您总不会真的与他们置气吧?尤其是太子,他可是孝顺的孩子。百善孝为先,他也是想为皇家延绵子嗣,才会多了几个美女在身侧,皇上如果要说他,那您岂不是更甚?”
“这,这会儿反倒说到朕的头上来了。”龙腾博一时慌神。
周玉娇借题发挥:“您还说呢,看看臣妾这异父异母的姊妹还少哇?皇上这是揣着明白当糊涂呐。”
“皇上何出此言。”龙腾博没了方才的威风:“朕也只是提醒他们而已,毕竟,这东阳国的万千江山得后继有人啊。”
周玉娇柔了下来,依偎在他身边,说道:“皇上,臣妾也是为江山社稷着想啊。太子平素忙于国事,鲜少有什么出宫游玩的机会,倘若连美女都不能满足,那当这太子也太憋屈了吧?况且,东阳国国力昌盛,皇上又龙体康健,太子自然能逍遥岁月。”
“你呀!慈母多败儿,朕不知道该如何说你才好!”龙腾博对她说:“朕的龙体朕自己知道,未雨绸缪之事宜早不宜迟啊。”
“是,皇上圣明。来,臣妾给您捶捶肩,您对东阳国劳苦功高,太子也是虎父无犬子,您就安心吧。”周玉娇开始捶背:“等会儿臣妾陪您下棋,可好?”
“嗯。”龙腾博闭上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御膳房内,大家埋头准备着午膳,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李沐澜坐在明珍身边,却发愣。
明珍杵了一下她的胳膊,说道:“明珠,你发什么呆呢?从柴房被放出来是好事,难道你还想进去
吗?”她可是心有余悸:“不过,你出来总是好的,这三皇子可真够体恤我们下人的。”
李沐澜看着眼前的一大堆萝卜,说道:“明珍姐姐,这么多萝卜,我还不如被关在柴房呢,什么事都不用做。”
“你呀,别想偷懒!”曹得诺走来,拿萝卜在李沐澜头上敲了敲:“回头还有很多要洗的。人手本就不够,来一个本总管逮一个。”
李沐澜皱眉,说道:“哎呦,好痛啊!”
“痛?再痛也没有挨板子痛吧?你也真是的,进宫就惹事,不惹事会死啊?”曹得诺忽然压低声音,说道:“倘若不是看在钱公公的份上,你这条小命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明珍深有同感,说道:“是哦,明珠,你该知足了,倘若换成别人,早就去阎王殿报到啦。”她低头洗着水灵灵的萝卜:“来,快点洗,我可不想因为这些萝卜而毙命在宫里。”
李沐澜看她如此积极,也来了精神:“好吧,今天不是它们死就是我亡,拼了!”
曹得诺对她们说:“你们这些小宫女,恐怕没吃过什么苦头。这宫里的奴婢仆从都是从咸水里泡出来的,慢慢熬着吧,有你们受的时候。”他摇头叹息:“唉,什么时候是个头哦。”
明珍见四周没什么人,这才说:“总管大人,您也是熬出来的么?”
“唉,谁说不是呢。”曹得诺蹲下身,压低声音对她们两人说:“你们是女的,还有飞上枝头成凤凰的时候,可惜我们呢?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唉,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我还得去看着呢。”
曹得诺一走,夏明珍心里更加不安,说道:“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