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秀山这一哭一跪拜不要紧!真吓得四老一齐慌了神,齐齐跪倒在两侧!
师尊?
她这是谁的弟子?
岳秀山这一哭,只哭得肝肠欲断,如杜鹃啼血,巫峡哀猿。
遥忆自己六岁随师尊上山,于临天观整整十个年头,从赖师尊精心治疗,悉心照料,一言一笑,仍犹在耳,一汤一饭,尽付关怜,早功晚课,殷殷督教,功法拳谱,细细解明……。
岳秀山越想越伤怀,直哭得天昏地暗,惨雾愁云!
四老陪跪了近大半个时辰,心中更是骇然,这是谁啊?即便父母之殇,也不足及此!
但再哭下去也不行啊!
得让人劝一劝才好!
李嗣原用手肘捅了捅旁边的吴先达,把嘴向跪在岳秀山身后的吴灵怡努了努。
吴先达恍然大悟,他四个老头不好去扶起人家,自己孙女正好代劳!
“啊!前辈节哀,这一哭惊天地泣鬼神,祖灵有信,足感心诚!
灵怡,快扶起前辈来!”
吴灵怡见岳秀山哭得伤心,也跪在后面陪着落泪,听得爷爷喊她,心中一动,是啊!师父哭得够了!哭坏了可不得了!
连忙爬起来,去托起岳秀山。
“师父,节哀!师祖也不想你哭坏了身子!明天备好祭品,再正式祭拜吧!”
岳秀山哭得昏昏乎乎,听得吴灵怡这般一说,也觉得有道理,又磕了三个头,才被吴灵怡扶起。
四老回礼毕,也随即爬起来!
吴灵怡一回头,见岳秀山的画像挂在四祖旁边,这可不行!人还活着,怎可挂遗像?
“敏敏姐!”
祠堂中跟来看热闹一些子弟,也都跪倒一片,都不明白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赵敏敏听得吴灵怡喊她,连忙跑过来,
“你帮我扶着师父!”
赵敏敏不知吴灵怡干什么,依言扶着精神恍惚的岳秀山慢慢出祠堂。
吴灵怡却上几步窜上灵位台上,从照壁上将岳秀山的小像取了下来!
“灵怡!你发失心疯吗!动祖师姑的画像干什么?”
吴先达见孙女跳上去,取了一幅画像下来,心中大吃一惊,这可如何了不得?祖宗灵位岂是可以乱动的。
他们四家祖先,当初都是冲虚道长收养的孤儿,所以,四家一齐尊冲虚道长为始祖并无不妥!而这岳秀山的小像,也是四祖一致同意挂上的。
“爷爷,这是我师父的像,还不能挂!”
“你师父的画像?你胡说八道什么?你师父她…”
“这个…,你们先去陪着我师父,等会她老人家给你们解释。”
李嗣原将岳秀山请到一个雅间,尊在上座。
四水商会二百多年经商的传承,财富可称得上海量,因四大祖都是孤儿出身,虽然后来经商发了财,一直都保持朴素低调的家风,并不是说,家里没有好东西!
今天非比往日,四水商会今日若没有岳秀山出现,还不知会成什么局面。
所以,李嗣原把最好的茶拿出来沏上,这是一种少有的灵茶,名曰碧云天。
岳秀山喝了两口,都不由得点头称赞,本来忧伤昏闷的心情,刹时间变得一片澄静,丝丝灵力滋润经络之间,却有辅助修炼的功效。
李嗣原见岳秀了抑止了悲伤之情,稳了稳语气,
“前辈,敢问刚才伤心的是哪一位先祖?”
“师尊名讳,道号冲虚。”
岳秀山淡淡地道,
“啊?前辈此话,从何说起?”
李嗣原大吃一惊。
岳秀山懒得多说,从怀中摸出那片圆形的黑铁铭牌,顺手递给李嗣原。
“这是我的弟子铭牌,师尊亲手打造赐下!”
李嗣原接过圆形黑铁铭牌,正反看了一眼,顿时如烫手一般,连忙用双手捧着,从椅子上滑下,跪倒在地。
“真是小师祖姑回来了吗?弟子们罪过!”
“起来吧!”
岳秀山伸手虚空一托,便将李嗣原扶起,
“我正是师尊关门弟子岳秀山,当年在二百六十三年前,昆仑山被一道人所逼,无奈逃进一个异度空间,在里面困住了两年多,再回到这世界,却过了两百多年,早己物是人非。”
“啊!原来小师祖姑经历了这等奇异之事?”
众人大感惊异,这也解释了当年岳秀山突然失踪的原因。
“请收回您的弟子铭牌!”
李嗣原双手将铁牌奉还,
岳秀山摆摆手,
“放在祠堂中去吧,与师兄们的放在一起,也算我陪在师尊身边!
李长老,不知谱上可有记载,我师尊的灵骨安放于何处?”
“太祖爷的灵骨,是四祖奉上临天观安放,以前每三年家族遣人上山扫祭一次!
近几十年,凶兽越来越厉害,子弟上山扫祭,多有折损,有二十七年未曾上山了,弟子们无能,请小师祖姑恕罪!”
岳秀山点点头,知道了师尊的所在,放心不少。
“这不能怪你们!明年清明,我亲自去一趟!”
“小师祖姑,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