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玄生被岳秀山一把拖入通天彻地镜中,心中暗叫不好!
接着便是撕裂般的疼痛,顿时陷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再次在昏昏沉沉中被痛醒时,便听到一阵阵嘤嘤的哭泣声。
徐玄生感觉眼皮万钧之重,努力几次,眼珠子轮转,硬是挣不开来。
“好了好了!大官人总算醒转了!”
一直在用银针替西门庆过穴的方郎中也暗暗舒了一口气。
“官人!”
“官人…”
几个妇人呼喊着凑近前来看,听得西门庆醒了过来,无不惊喜不已,欢呼菩萨保护。
“大家安静,安静!大官人伤得不轻,摔伤了脑壳,又被马踩了一脚,昏了三四天,身子虚得很,莫要大声,惊扰了他。
西门大娘,快吩咐熬些参汤来,给大官人补补气!”
方郎中急忙阻止了西门庆的女眷们的高呼和推搡,西门庆脑袋受伤,听不得吵闹,三四天水米未进,气息虚微,需要参汤补气。
西门庆的原配陈庆早死,留下一个女儿,后续弦娶了吴氏月娘,扶作正妻,掌管家务,房中有大丫头春梅玉箫,平常帮扶于她。
“春梅,快去我房中,取那支吴二舅送的百年老山参,吩咐厨下,快快熬些汤来。”
春梅答应一声,取了钥匙,快步去了。
“姐姐,参汤固然是好,只宜补气,官人伤重,还须方郎中费心,多开几剂方子,给官人调理调理身体。”
说话的是西门庆新娶半年的第三房,名唤孟玉楼,本是个中等人家,姐妹四人另有一小弟。可叹爹娘重男轻女,贪图西门大官人彩礼,忍将她嫁人作妾,
孟玉楼也曾识字读书,颇有见识,甚得吴氏看重。
“玉楼妹妹说得是,还请方先生费心!”
吴氏觉得有理,
“不劳西门大娘吩咐,这个我知道!待西门官人清醒,我问诊一下,再把一手脉,才好下药!”
徐玄生只听得叽叽喳喳一众人说话,用力睁开眼皮之际,头脑一痛,好像猛然醒悟一般,记忆哗哗打开,往事一幕幕闪电滑过。
我去!我几时成了西门庆!
乖乖!老婆就有四房,大小丫头十七八个,小厮役仆二十二三个,家里良田数百亩,街上开着绸缎庄中药铺首饰银铺,好几家店铺。
这日子得咋过?
早几日被应伯爵谢希大花子虚等一班狐朋狗友唆使着,去春风院喝花酒,一时兴起,喝个烂醉。
从春风院出来,已是半夜过交。家人来兴儿和小厮玳安儿把他扶上马,一前一后,骑马回家。
走到紫石街前,不提防临街的楼上,哪一家的妇人洗过屁股手脚后,将水从楼上倒下,刚好泼到马头之上。
座下马儿一惊,人立而起,将西门庆颠倒下马来,一头撞倒在街面上,随即被乱跳的马蹄踩了几脚,顿时昏迷不醒。
来兴儿玳安儿大惊,抱住连喊几声不应,吓得亡魂皆冒。
留来玳安儿看护住西门庆,来兴儿骑马飞奔至家,招呼家里人,抬一兜软轿,将西门庆抬回自家。
连夜请了几家郎中到府上,对西门庆进行抢救,奈何主要伤在头部,都是束手无策!
倒是方郎中会一些针灸之术,费了几天功夫,总算让西门大官人醒过来。
西门庆也从未想到,自己会被一个妇人无意的一盆洗脚水,遭此横祸。
想必平时欺男霸女作恶多端,没良心的事儿干多了,得了因果报应!
徐玄生一睁开眼,便看到周围花团簇景般的一众美妇人关切的眼神。和扑鼻的脂粉香。
“官人醒过来了,阿弥陀佛!”
吴氏喜极而泣,此时,春瓶从房外用银盘端着一碗参汤进来。
第二房李娇儿眼快,伸手端过参汤盏儿,取过金汤匙,端到床榻前。
“官人,喝点参汤。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徐玄生被迫灌了一些苦苦的参汤,感觉心头压迫感松了一些,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我…我昏了几天了?”
“四天了,天怜可见的,官人终于醒过来了!”
“不好!小山呢?”
徐玄生突然转换了一个记忆,脱口而出。
“小山是谁?”
吴氏问了一句,徐玄生知道说岔劈了。
“啊?记错了。”
徐玄生此时身不能动,被马蹄踩过的地方,依然痛得厉害。
此时他想静静,好好想一想今后怎么打算。
方郎中问了他的一些感觉,又扶了一把脉,出房去开方子去了。
“你们也辛苦了好几天,都散了吧,回房去休息一下,药抓好了,让人送过来就行。”
各房妻妾见他喝了参汤,精神上来了,也放了心,这四天守在这里,哪顾得上睡觉?大家确实撑不住了,安慰了几句,留下玳安儿和玉箫丫头照看,各自回房休息。
见一众人都离开了房间,徐玄生突然想到一件事物,通天彻地镜。
按照常理,自己被传送到哪里,通天彻地镜都会随影而至,他刚才偷偷摸了一下身上,并没有发现,这通天彻地镜失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