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到据点看望了一下自个的老岳父,完了接上提前转移过来的方柔,拎着她带回来的那一箱金银首饰。
开着车,直接把方柔送到了他之前带着覃虎、覃豹修缮的那个地窖。
许大灿点上煤油灯,把箱子随手放到一旁,对方柔说:“这里除了没电,水和吃的都不缺,住的被褥也都是新的,委屈你先在这儿住两天,等娄伯伯和娄伯母一放出来,我就立即把他们送到这里来,然后安排你们一家人走。”
方柔四处看了看,有些怯怯的:“这里荒郊野外的,四周都没一个人影,我一个人害怕。”
许大灿翻了个白眼:“行了行了,别在我跟前演戏。”
方柔突然笑了,越笑越大声,到后来更是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狂笑不止。
许大灿明白她是在宣泄情绪,也不多言,只是默默在一旁等着,怕她笑出个好歹来。
好在方柔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一步步走到许大灿跟前,问他:“我是不是很失败?”
“失败?”许大灿下意识反问了一句。
方柔点了点头:“我是正房生的,可从小就不受待见,不仅不能跟亲生母亲在一起生活,甚至都不配姓娄。眼睁睁地看着我爸的小妾生的女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她才是娄家的大小姐呢……”
方柔冷不丁问他:“许大灿,你说我恨她吗?”
许大灿犹豫了一下说:“大概是恨的吧。”
方柔的表情逐渐变的狰狞:“我当然恨她!恨不得她死!我不知道有多少次想要拿个枕头捂死她!”
许大灿叹了口气:“你终究还是不敢,我听过一句话叫只有叫错的外号,没有起错的名字,难怪你单名一个柔字。”
方柔恨声道:“我当然不敢!谭雅丽防贼一样防着我,恨不得安排人24小时跟着我,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方柔的控诉还在进行:“我从小住下人的房子,穿下人的屋子,我爸跟谭雅丽轮番警告我,不许轻易跟别人说我的父亲是谁,搞的我跟私生女一样!”
方柔的遭遇,让许大灿不由得想到了他那个俱乐部老板。
两口子明明是富豪,可为了培养儿子,硬是在城西买了套老破小,带着儿子从小在那生活。
每天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个礼拜才吃两回肉 ;美其名曰从小就要让他儿子学会吃苦耐劳,发扬艰苦朴素的传统。
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
没想到方柔竟然也是这个遭遇。
不过许大灿对她的话,那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没好气地对她说:“方柔姐,麻烦你下次编故事的时候,把人设再做的细一些;比如你完全可以说娄伯伯从小就把你送到外省的亲戚家里,寄人篱下,每天看人家的脸色生活。”
方柔眨了眨眼睛,追问:“具体是什么样子的?”
许大灿说:“就是别人一家3口吃饭,把你赶到厕所门口去吃。别人一家3口的衣服晾在阳台上,那么和谐,连一个衣架都不给你留……”
方柔爱美,轻易不做皱眉之类的动作,可此时眉头却皱的像能夹死苍蝇:“难怪我爸老说我不懂生活,许大灿,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许大灿都不屑回答她这个问题:“拜托,你是大小姐,我是平头小老百姓。我们小老百姓不就是这么过日子的吗?像我刚才说的那种遭遇的人太多太多了……”
方柔这才掩着嘴,轻轻偏过头去笑了。很优雅,也很妩媚,都不是刻意装的,而是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教的,已经像喝水吃饭一样熟练了。
方柔看许大灿的目光忽然又变的大胆了起来:“嗳你说,这里荒郊野外,又在一个地窖里面,咱们两个孤男寡女的,我就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听见,你难道就不想?”
许大灿如果真是个20出头的年轻小伙,血气方刚;或者换成傻柱那样30好几的老光棍,或者他哥许大茂那样色大胆小的家伙,可能早把持不住扑过去了。
奈何许大灿活了两辈子了,男女这点儿事也早看明白了,像这种带刺的蔷薇都是有代价的这个道理,他比谁都比要明白。
再次被许大灿毫不留情给推开,方柔又羞又怒:“许大灿,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许大灿挠了挠鼻子:“这个问题刘月如最清楚了。”
见他忽然提自己老婆的名字,方柔懂了:“你嫌我脏,我方柔没那么下贱!”
许大灿打断了她:“我不喜欢这种毫无感情的露水姻缘,我这个人边界感比较强。”
毫无感情么,还有边界感,方柔今天又学了一个新词。
乍一听,听不懂,可是细一琢磨,又觉得用词精确,通俗易懂……
看着许大灿头也不回的打算离开,方柔在后面喊了一句:“大灿,我愿意,在我离开之前,只要你想,随时可以过来!”
许大灿被吓了一跳,一脚踢在了一块砖头上,疼的他一瘸一拐跑出了砖窑。
直到回到车里,才哆哆嗦嗦地给自个点了根烟,一边抽,一边心说乖乖,这谁顶得住啊?
难怪说女追男隔层纱了,这也就是方柔笨,或者说比较矜持;否则她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