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当”的一声,娄晓娥把水杯给弄倒了,水顺着桌面快速向低的地方滑去。
刘月如正好坐在这边儿,眼看水要流到身上了,情急之下双脚一伸,蹬的椅子向后倒去。
她又用一只脚勾住了桌子下沿,稳稳地避开了被水弄湿衣服的下场。
许大灿都看神了!经典名场面啊……
不过,刘月如的腿是挺长的,嘿嘿嘿。
许大茂赶紧拿了毛巾过来,把桌子上的水给擦了。
完了一脸关心地看着娄晓娥:“蛾子,你刚才这是怎么了?”
娄晓娥失神了片刻,摇了摇头说:“没拿稳,赶紧吃饭吧。”
“……”
吃完了饭,许大茂便兴冲冲拿出牌来,准备掼蛋。
以前他们总三缺一,老得叫阎解成或者于莉来凑搭子。
现在有了刘月如,可算是人齐了。而且刘月如牌打得也好,一家人说说笑笑的,还能促进亲戚间的感情,多好。
但今天,娄晓娥却一脸凝重地对许大灿说:“走上你屋,咱俩谈谈。”
完了又跟许大茂和刘月如说:“你们稍坐一下,让我们两个单独谈谈。”
还单独谈谈,什么事儿呀连他们都不许听!
刘月如和许大茂都气鼓鼓的,然后他们又同时发现了对方气鼓鼓的,刘月如咯咯直笑:“大哥你真好玩,这么紧张我嫂子。”
许大茂慢了一步,嘴嘟的两撇小胡子都快缠在一起了。
“……”
来到许大灿的屋子里,娄晓娥关上门,问他:“你是不是从李怀德那收到什么风声了?”
许大灿摇头:“我但凡要是真知道了点儿什么,他就不敢用我了。”
娄晓娥懂了:“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许大灿也不在意她挤兑自个,反问她:“嫂子你家里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别隐瞒。”
娄晓娥这才有些不自然地说:“我爸现在把家里那些旧书、旧报纸都偷偷处理掉了。我大姐最近也没回自己家,一直都住在我爸妈家里。”
看来他们家果然和大灵导他们一样,都已经提前收到风声了。
许大灿问她:“那嫂子你们一家打算怎么办呢?”
说完又抢在娄晓娥之前对她说:“是你叫我来单独谈话的,我家月如都吃醋了,你可别再糊弄我,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娄晓娥被他气的哭笑不得,刘月如吃她的醋干什么玩意?
还有你个小屁孩能帮我什么呀?口气还挺大的!
许大灿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家里果然还是太乐观了,简直是在想当然。
不过也是,别人又不像他一样是穿越过来的,提前知道了未来。
就连大灵导跟杨厂长也不相信将来有一天,他们会下台。
人生能有几回搏,搏一搏单车变摩托,赌徒心理每个人都有,谁也不能例外。
娄晓娥见许大茂的表情前所未有过的严肃,也收起了玩笑之心,犹犹豫豫地说道:“我家里人的意见并不统一。”
许大灿点了点头:“让我猜猜,娄伯伯跟娄伯母的意见不一致,所以你和大姐的意见也难以统一。”
娄晓娥尽管已经多次感受过他这个小叔子的见识了,可这会儿心里还是跟海面上掀起了巨大的波涛似的惊心动魄。
他这也太妖孽了吧,连她家里人的想法都猜的一清二楚。
不知不觉之间,娄晓娥已经把许大灿摆在了和她父亲一样的位子上,虚心地求教:“你支持哪一方的意见?”
许大灿毫不迟疑:“我当然支持娄伯伯的意见!”
“为什么?”娄晓娥下意识咬着嘴唇。
这就是最难的地方了。许大灿又不能告诉娄晓娥他是穿越回来的,熟知未来几十年的走势。
可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的解释了呀。
最起码现在来说,他们的身份都不对等。
许大灿,一个林业工人的孩子,许大茂的堂弟,从小在林场家属区长大,在子弟小学上小学,在子弟中学上初中、高中。
他的生长轨迹中一没有接触过高官显贵,二没有接触过海外侨胞,毫不夸张地说,许大灿和娄晓娥之间,获取信息的渠道都不对等!
凭什么娄家都要百般打探才能获得一鳞半爪的消息,许大灿竟然比他们家知道的还要早,而且更全,说出来谁信啊?
但事已至此,许大灿也只能利用所有的已知条件去推,绞尽脑汁地试图说服娄晓娥:“因为嫂子你给我的书啊。”
书?娄晓娥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她是给过许大灿一套《资治通鉴》。
可这套书她看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她怎么就没看出和眼前的局势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许大灿解释说:“嫂子你给我这套书的时候说过,读史可以明智,知古可以鉴今。”
娄晓娥十分不解:“说说你都读出什么来了?”
许大灿说:“比如公元前154年,西汉爆发的吴楚七国之乱。当时西汉王朝正处在“文景之治”,处于经济蓬勃发展的上升阶段。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大的一场叛乱,汉景帝误以为是晁错削藩所致,结果错斩晁错以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