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府。
沈清颜将林风推测的信息告诉了沈浪。
沈浪泰然自若用手指轻敲桌子:“都是林风那个小子的想法吧?混小子还真敢想!不用担心,我们这位陛下可是一位有雄才大略的皇帝,再加上那位天下第一的国师,即使他们真的有什么不轨之心,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万妖国的余孽也同样如此。
唯一叫人忧心的是,那个可能会发生的祭祀仪式。但凡邪恶祭祀都会牺牲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生命才是力量之本啊!
林风现在正在攒着劲对付他们的吧?镇妖司全力支持他,让他打乱他们的阵脚,他们才会露出马脚!”
沈清颜有些忧心地道:“叔父,让他一个人出头,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会不会太危险?”
沈浪笑着摇了摇头:“清颜,这可不像你!你不应该想不到的!那个大兴坊的花魁之死很明显是他们想要对付林风,是吧!你说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死他呢?他只是通幽境而已,即使有个厉害的师妹在身边,但依然是最有效的方法。”
沈清颜沉思道:“他们在忌惮他背后的神秘师门以及您!”
沈浪点了点头:“如今,连国师都明显表态,他们就更不敢轻易动他!除非真的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
清颜啊,你觉得林风那小子为什么会老老实实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私刑逼供杀人的事也那么直白的说出来!
他就是想要透露给我们,确切的说是我。他下面要采用一些激进的方式了,让我帮他兜住一点。”
“叔公,你是觉得林风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沈清颜愕然道,她知道林风是有些小聪明,小算计的。但从来不觉得他是那种做每一件事都如此工于心计的人。
沈浪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能说是工于心计,毕竟是我先暗示要他做镇妖司手中的剑的!”
“我明白了,叔公!”沈清颜点了点头,又有些担忧道:“只怕以他的性子没几天就能折腾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说完她怔了一下,叔公说的对,这些事情以往的自己不可能想不到的。现在想不到,似乎是因为对林风过于担忧所致。
甚至,自从他上次说过那番话后,她心中原本对国师崇拜之情也淡了许多,现在提起国师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兴奋感了。
难道就因为那次他救了自己?或者是被他开玩笑开得多了,自己的心态都在不自觉间改变了?
不,不可能!
“等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也是该收网之时,他不会有事的!”沈浪温厚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来。
“好的,叔父!我会安排,暗中支持他的!”她答应道。
“这件事暂时不要和闻泰说,他为人太过古板!”沈浪又嘱咐道。
“好的。”
……
京兆尹府。
韩安邦坐在书房中挑灯读书。
他是个读书人!他出身贫寒,没有关系,也没有修行的途径,靠的是十年寒窗苦读才入了仕途。
他也曾立志要做一个好官,也曾认为以自己的才能必定可以大展宏图。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好官不但难做,甚至还有性命之忧。
在一次因为判了某个世家大人物的家丁有罪后,大人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叫他差点掉了脑袋。要不是光禄寺少卿薛修替他说话的话。
而薛修之所以有能如此能力,是因为他背后还站着皇亲国戚柳国舅。
从那时开始,他才明白仕途中最重要的不是能力,而是世故和站队。
从此他无师自通地变得八面玲珑起来,事情不必真的做,态度摆好就可以了。才能不必展示,展示对薛大人的敬意就好。
最重要的是,不该得罪的人绝对不要得罪,不该做的事千万不要做!可以无功,绝对不可有过。
果然,之后他在薛修的举荐下开始平步青云,甚至坐上了比薛修官职更高一点的京兆尹的位置。
但他知道,在薛修面前他依然只是一个“下官”。
薛修也很对他营造的只求明哲保身,哪方也不偏向的表面很满意。让他帮忙做的事情也从来都是暗中操作,不会暴露的事情。
但这一次却不一样了,薛修叫他去配合为那个如日中天的少年磬安伯做的局,这一下就暴露的他的立场。
但他还是不得不做,没有薛修就没有他的今天,何况连李大将军的人也参与了进来。
可惜,他们都还是低估了磬安伯的能量,连国师都出面了,这个局才走出第一步就夭折了。
他这些天一直都心神不宁,磬安伯林风,这个才来京城两个多月的人,声名却已盖过了所有的人。神秘的师门,传奇的事迹,大佬们的支持,有侠义之心却又行事狠辣的传闻都叫他感觉心中莫名的慌乱。
这个时候他还坐在这里读书,也只是他睡不着觉而已。他已经悄悄加强了府上的守卫,但他还是觉得不安。
“我毕竟是朝廷命官,他再嚣张也不可能直接闯进来吧!”他安慰自己。
“呼~”
突然一阵风吹来,将蜡烛吹灭。屋中变得一片漆黑。
他的心中咯噔一下,惊得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