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贾源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水礽在城外没有见到贾敬,就明白贾敬这是要同自己彻底联系。做了二十多年的太子,水礽除了皇帝和那个位置他从未真正将任何人或事放在心上,但贾敬的决绝,却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在他心中悄然划开了一道口子。
“既然你如此决绝,那便让孤看看,离了孤,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水礽喃喃自语,声音里藏着不易察觉的怒意与不甘。他转身步入内室,烛光摇曳中,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冷冽而坚定。
“殿下,时间不早了。奴才伺候您安歇。”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太监晃着柔软的腰肢走了进来。
水礽看着面前的小太监,突然从心底升起一股暴虐。
“谁让你这样走路的?”水礽的声音骤然变冷,如同寒冬腊月里的冰锥,直刺人心。小太监被这突如其来的怒意吓得浑身一颤,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水礽上前一步,用脚尖挑起了小太监的下巴,看着面前同贾敬有七分相似的面容,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猛地松开脚,后退几步,仿佛被什么烫到了一般。
“滚,给孤滚出去。”水礽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小太监闻言,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殿下息怒,奴才知错了,奴才以后再也不敢了!”
水礽没有理会他的求饶,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抬步往内殿走去。
很快从暗处走出了两个侍卫,他们捂住小太监的嘴,将他拖了出去。小太监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但他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任由自己被拖出殿外。
水礽走进内殿,背手而立,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眼中一片淡漠。
“殿下。”不大一会,一道高大的身影无声的出现在水礽的身后。
“处理干净了?”
“处理干净了。”
“有消息了吗?”
“回殿下,尚未有确切消息,但属下已加派人手,相信很快便会有回音。”高大的身影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水礽微微点头,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窗外的夜色,冷声说道:“继续追查,务必在开考前找到他。”
“是。”
“退下吧。”
“喏。”
随着侍卫的退下,殿内陷入一片寂静之中。看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光,水礽一把掀翻身旁的书案。
“砰!”的一声巨响,书案上的笔墨纸砚散落一地,破碎的瓷器碎片在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水礽的愤怒与烦躁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无法再忍受内心的煎熬与束缚。
听到殿内的声音,殿外的宫人慌忙走了进来。看着水礽脸上的怒容,宫人们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引来更多的怒火。
“殿下息怒……”一名胆大的宫人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口,但声音却颤抖得几乎听不见。
水礽并没有理会那些宫人,只是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眼中一片疯狂。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奴才们不听话直接发落了就是,哪里就值得您发这么大的火!”就在宫人们胆战心惊不知所措时,一位年老的太监一路小跑的来到水礽身边。
“伴伴。”看到来人,水礽的眼眶一下就红了起来。
“殿下莫怕,一切都有老奴呢。”老太监走到水礽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水礽感受到这股熟悉而温暖的关怀,胸中的怒气似乎得到了一丝缓解,但他眼中的疯狂却并未完全消散。
“老奴知道您心里苦,但您这样折磨自己,又有何益呢?”老太监低声劝道,语气中满是心疼。
“殿下,您是一国储君,只要是您想要的,有的是法子得到。好饭不怕晚,殿下,咱们有的是时间。”
在老太监的低声安慰下,水礽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眼神重新恢复了清明。
“伴伴,孤没事。孤等得起!”
“殿下能这样想,老奴就放心了。”老太监笑着退到了水礽身后。
望着满地狼藉,水礽弯腰捡起一块瓷片,在手中轻轻的摩挲着。
“殿下,小心伤到了手。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收拾了。若是伤到了殿下,小心你们的皮!”
老太监见状,连忙出声提醒,同时对着还在愣神的宫人们厉声喝道。宫人们这才如梦初醒,连忙上前,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起地上的碎片和散落的笔墨纸砚。
宫人们很快就收拾好地上的东西,扶正了书案,然后有序的退了出去。
“殿下,把这东西给老奴吧,当心伤了您身体。”老太监轻轻的抽出了水礽手中的瓷片,用帕子包住扔了出去。
“伴伴,你说他为什么要躲着孤?是孤做的还不够好吗?”这一刻的水礽不再是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只是一个为爱执着的普通男人。
“殿下,人心复杂,有时候连自己都无法完全明白自己的心意,更何况是他人呢?”老太监语重心长地说道,“或许,他有着自己的苦衷和考量,只是暂时无法面对殿下您罢了。”
“可是,孤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