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我先前逃窜的方向是后山,这样一来,就是深入陈远村。
他们被我金针所伤,再加上薛烬伤了根基,才没有追我。
没想到缓过劲儿来之后,是用这种方式搜捕!
余文……
在澄丰观和薛烬对峙时,他就站在我这边,说了不少话,现如今他还帮我离开?
薛烬的算计让我哑巴吃黄连,余文就没有觉得我有问题吗?
“陈道长?”余文催促道:“你得赶紧走了,我不知道他们用什么方法确定你还在这里,他们甚至还通知了其余天医道观的道士,如果你不离开,就是瓮中捉鳖……”
“好。”我话音略沙哑。
……
离开寡妇家,一路上小心警惕,只走村里的羊肠小道,还瞧见村路上不少人来回走动,全都目光锐利的四扫周围,这副架势,似是村民也在帮忙找我似的。
还好,我早有警觉,并未被发现。
总算到了西南方向的村边,一条五六米宽的小河,旁边栽种满了柳树,细长的柳条随风飘荡。
随着我走向河边,树后缓缓走出来一人,正是道士余文,清秀的五官带着一丝丝复杂。
走到余文近前,警觉的心态,稍稍放松了一丝。
余文脸上一阵阵苦笑,同时,他慎重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事实摆在眼前,陈道长你手段“狠辣”,不念及兄弟情分,还痛下狠手,可脑袋里总有个声音告诉我,相信你没错。”
“薛烬那厮,看上去仪表堂堂,我却总觉得他不太对劲儿。”
“陈道长,我等会儿会发给你一个地址和联系号码,你就去许家暂时落脚,天医道观的人离开荆州之前,你要暂避风头了。”
凝视余文几秒钟,他并没有露出奸谋或者谎言相格,同时我脚尖踢中地面一片石头,纵身朝着河面一跃,轻微的啪声,是石头落在水面上,我脚尖点过水面,接力之下,落脚至河对岸,朝着远处奔去。
入目能瞧见正常的乡村公路,我已然是出了陈远村。
途中我手机就响过,余文发过来了许悠悠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其实,我并不想去许家。
许家本身就有事端,我不愿意多插手。
只是,关于天医道观,关于薛烬……我还想知道更多的东西,总不能被薛家牵着鼻子走!
余文在澄丰观内肯定能听到很多消息,我得问他才行。
一路往前走,一直到了国道附近,我才拦了一辆车进城。
途中,我拨通了余文发给我的电话号码。
很快,那边儿接通了,传来许悠悠惊讶和略惊喜的话音。
“陈千叩?呃……陈道长?”她赶紧改了口。
还没等我多言,许悠悠就小声说:“余道长找我了,说你要住在我家,会联系我,我还想着你怎么一直没打电话,以为你不来呢。”
“你准备些东西,要三牲祭品,香烛冥钱。”我沉声说。
“啊?”许悠悠显得不解。
“到你家后,我联系你。”简单又说了句话,我挂断电话。
进城后,换了辆出租车,径直前往许家。
等见到许悠悠时,她穿着一身小皮衣,长腿裹着细腻丝袜,青春靓丽。
身后是一栋宽大的宅院,门匾上写着许宅。
这年头,像是住这种宅院的家庭,已经少之又少,就算是王半城一家,都住的是别墅,之后我让他们搬家,王半城才说回老宅。
再加之澄丰观都是专门派遣一人来替许家处理问题,可以见得,许家的权势不低。
我下车,许悠悠便迈步下台阶,到了我近前。
淡淡的香水味涌入鼻翼间,许悠悠忽闪的眼睛和我对视。
“你住的地方准备好了,东西也准备好了。”她轻声开口。
我嗯了一声,示意她带路。
进了许家宅院,过了走廊,又穿过居中正堂旁的后门,便到了后院。
后院略小一些,两排屋舍,当中一间会客厅。
院内有石桌花圃,会客厅和石桌前的空处,摆着长条桌,放着三牲祭品。
“家里暂时没什么事情了,上一次余道长来,就解决了,我们家还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显然,许悠悠会错了意,以为我来这里,是要帮许家做事儿。
我简单解释,和许家关系不大,是先前死的那司机,我昨日没工夫超度他,暂时不回澄丰观,就只能在她家顺道超度。
许悠悠这才恍然大悟。
她没多问其他,给我安排了房间,又说了有什么事情找她就好,便从后院离开了。
许悠悠的不多事儿,让我心头略缓和。
天色尚早,没法超度司机,我便待在房间里头。
复盘了和薛家父子的交道,心里边儿便堵着一块石头,呼吸都不顺畅。
其实……最重要的问题,还是我上了薛広的当。
他能骗过我的眼睛,让我的阴阳术不起作用。
还有另一个关键点,就是为什么,薛烬的命数融不进我的命数。
这问题,出在了哪儿?
摸出来手机,我再度给师姐打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