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们一口咬定是杜若找到他们,指使他们做出那种恶行,事后还想杀人灭口!”
明珠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话语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两个黑心肠的家伙,居然如此诬陷我!”
金家仪气得满脸通红,愤怒难以自抑。
“夫人,关于杜若的事,请务必查个明白。”
明珠试图起身,却被侯夫人轻轻按住,示意她静养。
“来人,带杜若下去,仔细审问一番。”
侯夫人威严地下达了命令。
“少夫人,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啊!”
杜若绝望地望向金家仪,眼中写满了恐惧和求助。
“傻丫头,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你慌什么?实话实说,夫人怎会冤枉你?”
金家仪严厉地瞪了杜若一眼,眼神中既有威胁也有鼓励。
杜若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几乎被牙齿咬破,江妈妈见状急忙唤来雪柳,将战栗不止的杜若带走。
金家仪转身,勉力挤出一丝笑容给明珠:“司书毕竟还是自家的仆人,不如把她接回来吧。”
“哼,她回来,恐怕只会更加危险。即使是在碧花阁,我也放心不下,万一那里发生火灾,或者有人报官捉拿逃跑的奴仆,甚至对司书做出更恶劣的行为怎么办?”
明珠的声音中满是忧虑。
“你……我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等狠毒的事情!我只是替司书担心罢了。虽然她糊涂犯下偷窃之罪,但她也服侍了我许久,主仆之情尚在。”
金家仪假意辩解,语气中透着虚伪。
“难道你不是因为想要杀人灭口,心中有鬼吗?!”
明珠反唇相讥,字字诛心。
“你……你怎么能这样诬蔑我?!我……”金家仪的话语被硬生生打断。
“够了!别再争执!”
侯夫人显然失去了耐心,厉声呵斥。
整个房间骤然陷入一片死寂,气氛压抑至极。
“让司书在碧花阁安心养伤,这件事我定会彻查清楚。”
侯夫人深吸几口气,缓慢而坚定地宣布。
“是。”
金家仪低头领命,心中却是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一个区区侍女明珠,竟敢挑战她的底线,夺走本属于她的夫君,而自己却不得不强行压制心中的怒火!
“明珠,别多想,保住腹中孩儿,平安分娩最为重要。”
侯夫人神色凝重,话语间透露出不容反驳的坚决。
“是。”
明珠低垂着眼帘,柔顺地答应了。
“家仪,从今往后,明珠和她腹中的孩子就全权交由你照看,若有任何差池,你难辞其咎!”
侯夫人目光如炬,言语间的分量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金家仪身体微微颤抖,细声应道:“是,谨遵吩咐。”
“此外,明珠受到如此惊吓,胎儿也不稳定。家仪,从明日开始,你每天清晨必须到如意院的小佛堂为胎儿祈福,直至夜幕降临方可回到瑶光院。”
侯夫人的命令不容反驳,透露出不容忽视的权威。
“娘……儿媳并非不愿,只是……家中的事务也需要打理……”金家仪欲言又止,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家中琐事,自然会有管家随时向如意院通报。”
侯夫人语气平淡,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金家仪闻言,惊讶地抬起了头,心中涌动起强烈的不安。
这岂不是变相的软禁?侯夫人既要每日监控自己,又企图遥控指挥府中大小事务?
“有疑问吗?”
夫人放缓语速,温和地询问,似乎对一切了然于胸。
“没……没有问题。”
金家仪咬紧牙关,费力地咽下不满,低声回答。
“那么,家仪,现在就跟我去小佛堂祈福吧。”
侯夫人站起身,带领着金家仪离开引嫣园,杜若和其他两名仆人亦步亦趋,紧紧跟随。
“小姐,这样就放过她了吗?少夫人的惩罚是不是太过轻微了?”
雪柳在一旁不满地嘀咕。
明珠苦笑一声,解释道:“今日之举,并非单纯为了惩罚少夫人,更重要的是确保司书的安全不受威胁。”
雪柳满脸疑惑,而司画却似乎早已洞察了明珠深藏的用意,眼中闪过一抹了然。
今日之事,宛如一幅细腻的画卷,在众人眼前缓缓展开,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勾勒出金家仪在向司书出手时那难以掩饰的畏惧与犹豫,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微妙而紧张的气息。
在这座繁复如迷宫般的碧花阁内,只要司书不踏出这片相对安全的天地,就如同幼苗找到了避风的港湾,暂且得以远离风雨的侵袭。
而那金家仪,经历了今日的失态,短期内自是不敢再轻易涉足明珠腹中胎儿的安宁,毕竟众目睽睽之下,任何动作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步步惊心。
更为关键的是,侯夫人的亲自介入,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横亘在了原本肆意流淌的溪流之间,使得金家仪的每一步行动都不再那般自如与随心所欲。
权力的天平悄然倾斜,为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