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与金家仪默契配合,言辞间充满讽刺,使得晋王妃的笑意逐渐消散,脸上的表情变得冷漠如冰。
“这般高调,倒是像在炫耀皇后的宠爱。既然如此,还是由我带她们回家为好。”
晋王妃见势头不妙,只好寻找借口想要了结此事。
但眼下的情况,有皇后做靠山,晋王妃欲再度施压,必须慎之又慎。
“王妃这话何意,定国公府自然是敞开怀抱欢迎二位妹妹的。”
金家仪的连连赞同,让晋王妃无法轻易抽身,“皇恩浩荡,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我们又怎能不欣然接纳呢?”
在金家仪的坚持下,晋王妃不得不作罢。
“王妃,皇后的旨意岂可违背?若您执意带走她们,那不就是抗旨不遵吗?”
幸好晋王妃先前的话语留有余地,让她尚有一线辩解的空间:“年轻人嘛,总是听一半留一半。我何时说过她们是皇后亲自送来的了?”
“她们二人分明是从皇后宫中走出,亲耳聆听过皇后的教诲,皇后慈悲为怀,特许她们出宫,她们才得以进入定国公府,这不是皇恩又是什么?”
面对金家仪的质疑,晋王妃的解释显得有些牵强。
金家仪不屑地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道破:“对对对,王妃您说的都有道理,只是今后若能说得更明白一些就更好了。我们知道您言辞不善,我们自然不会多想,但外人听了,怕是要误会您对皇后之位存有想法了。”
晋王妃如坐针毡,心中焦虑如同被火焰炙烤。
最终,那两位女子虽未能如愿成为侍妾,但也留在了定国公府,身份降为了丫鬟。
这一系列交锋,让晋王妃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赔上了不少颜面。
望着机智过人的金家仪,明珠心中的疑惑愈发加深。
金家仪看上去虚弱无力,实则心思缜密,连晋王妃都无法轻易拿捏。
这其中,难道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正当她暗自揣测之际,金家仪忽而开口:“明珠,今天真是多亏了你的帮衬,这晋王妃还真不是容易应付的。”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眼神犀利,宛若毒蛇紧盯着猎物。
明珠感到一阵背脊发凉,倘若金家仪真的在伪装,那么未来的日子恐怕将更加难测。
“夫人过誉了,这些都是我分内之事。”
尽管心有疑虑,明珠仍旧保持着应有的礼貌,却也在心中暗暗提高了警惕,这定国公府的水,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深。
金家仪嘴角微扬,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在她脸上轻轻绽放,尽管她似乎并不担心被旁人洞察心底的秘密,但那份精心编织的假面依旧一丝不苟地挂于面上。
她的眼眸流转,仿佛春水般柔和,轻声道:“不管怎样,今日之事,确实多亏了你,只是我这身子确实不宜久立,便不耽误你更多时间了,回头自有下人将答谢之物送至你的住处。”
明珠捕捉到了话中的微妙暗示,那是一种含蓄却坚定的告别,她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只是微微点头致意,随后转身,裙摆轻扫过地面,发出细微的沙沙声,步履间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回到了自己静谧的屋内。
不出所料,午后的阳光尚未斜照,两名仆人便手捧两箱珍贵礼品踏入了明珠的院落,每一项物品都闪耀着价值连城的光泽,它们静静地诉说着新任主母的周到与细腻。
这看似完美的表面功夫,几乎挑不出任何破绽,明珠深知,自己必须步步为营,随时准备迎接未知的变数。
随着司琴大喜之日的临近,两府之间繁杂的事务如潮水般涌来,将明珠淹没在一片繁忙之中,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与纷扰,真可谓分身乏术。
“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多休养身体,我和阿昌皆为凡人,婚礼简朴为好,无需你过分操劳。”
司琴的话语里满是关切,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面对明珠那固执如磐石般的坚持,除了心疼,别无他法。
司琴明白,这场婚礼不仅仅是自己的终身大事,更意味着两人亲密无间的时光即将画上句号。
明珠只希望这一天能毫无瑕疵,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瑕,以此弥补她们多年来的遗憾与辛酸。
往日的恩怨,如同一股不息的力量,推动着明珠勇往直前。
司琴深知这一点,劝解无果后,唯有默默退出,给予她最大的空间与尊重。
月华如练的夜晚,明珠在屋内略显孤寂,她召来了为司琴缝制嫁衣的嬷嬷,一件件细致地审视着那鲜艳夺目的红裳,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既有欣慰,也有淡淡的失落。
这红嫁衣,象征着幸福与新生,却也是她心中无法触碰的隐痛——两次,那个位置始终不属于她,墨谨言的身旁,站着的总是别人。
墨谨言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身后,目睹此景,心中五味杂陈,柔声道:“夜已深,你该休息了。我知道你与司琴亲如姐妹,所以她的嫁妆,我也自我的私库中添置了一份,聊表心意。”
司琴闻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轻点下巴以示谢忱。
夜幕低垂,两人共同完成了睡前的仪式,最终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