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闻此地是墨府时,母亲几乎站立不稳,痛斥明珠投靠仇敌只为生存。
经过一番解释和误会的澄清,母亲又自责心胸不够宽广,误解了女儿的苦心。
大约过了两天,总躲藏在院子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明珠的母亲提出想要拜见侯爷。
然而,由于母亲的身份特殊,定国公念及旧情,推辞至新年再行会面,以示尊重。
正值母女团圆,新年的宴会准备工作自然而然落到了司琴、程氏和雪柳三人肩上。
为了补偿她们的辛劳,明珠拿出店铺的部分盈利,作为对她们的奖赏。
三位忠诚的侍女虽然几次推辞,但在明珠的坚持下,最终接受了这份心意。
在管家的协助下,加之早已准备妥当的金银器皿,宴会的筹备工作进行得有条不紊。
距离宴会只剩三天,检验成果的时刻即将来临。
而对于定国公府来说,这不仅是对宴会筹备的考验,更是一次家族声誉的保卫战。
程氏的语气中带着些微的颤抖,似乎每一次与侧夫人明珠的交流都是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
“这……侧夫人,您今日也不来看看?”
她轻声细语地询问着,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即便两人之间已建立起了某种亲昵,程氏那份根深蒂固的胆怯却总是在面对这位高贵如仙的女子时,不自觉地显现出来。
明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她的眼里流露出几分宠溺与理解,仿佛能洞察程氏心中的每一个细微波动。
“有你们在,我怎会不放心?”
话虽如此,但她那偶尔游移的目光泄露了内心的不舍,毕竟,维护侯府的名声,使她不得不时常暂离母亲的温暖怀抱。
程氏见状,连忙指向那些悬挂于庭院中的灯笼,眼中闪烁着孩童般的自豪,“侧夫人,看这些灯笼,是我特意找人画的。虽然我不懂书画,但这灯笼上的山水、花鸟,每一笔都蕴含着深深的情意,我觉得意境极好。”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美好事物的热爱与赞美,希望以此能为这短暂的相聚增添一抹亮丽的色彩。
明珠闻言,赞赏之情溢于言表,正欲另寻物什作为奖赏,忽感腹中涌起一股不适,仿佛有波涛在体内暗自汹涌。
为保不失端庄,她迅速以手取下腰间精致的丝帕,借着假山之隐蔽,轻倚其旁,缓缓调整呼吸,试图平复这突如其来的不适。
“多年未与母亲日夜相伴,生活作息颠倒,加之宴席间饮酒作乐,又不忌辛辣油腻,想来怕是伤了胃。”
她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几分自责与无奈,这份对自身健康的疏忽,让她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忧虑。
众人闻其言,或点头以示关切,唯独司琴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忧虑。
她心中暗自盘算,深知明珠已许久未服用避子药物,这突如其来的不适,难道...
她环顾四周,确保无人窃听,方才低声说出心中的揣测,“明珠,我看你这样,不会是又有了吧?”
言语间,司琴面上的忧虑显然多于喜悦,这份担忧源自对未来的不确定。
尽管明珠身材依旧苗条,月事如常,若有身孕,恐怕也仅有两月之久。
若真想平安诞下孩子,最早也得等到明年八月,而那时,九皇子府已定下了尚书千金为妻,婚期将近,墨谨言又将在四月远赴他乡。
这意味着,若一切成真,留给她们准备的时间仅仅四个月,期间若有宵小作祟,又该如何是好?
孕妇需得精心呵护,而新夫人脾性未明,表面上虽一团和气,但在司琴心中,总有一块石头悬而未落。
当这番推测落入明珠耳中,她一时怔愣,而程氏的脸上却洋溢着无法掩饰的喜悦。
在某些时候,心无城府之人往往更能轻易捕捉到快乐的瞬间。
“快请大夫来,好好瞧瞧。”
程氏的急切之中满是对儿孙的期待。
归一在府中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行事并不需要过分谨慎。
在生育这件充满风险的事上,无需为未知的未来隐瞒实情。
“司琴,你去请大夫,此事先保密,待确诊再说。”
明珠冷静吩咐,避免因空穴来风的消息徒增困扰。
为防万一,她并未直接返回引嫣园,而选择在程氏的院中小憩,等待诊断结果。
“周姐姐糊涂啊,若不是她的缘故,我们现在或许可以一同品茗谈心,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明珠心中满是遗憾,她清楚周氏此举无恶意,私下里却难以抑制那份抱怨之情。
“如今她远在他乡,世界广阔无垠。”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淡然的艳羡,但既然决心伴随墨谨言,往昔的自由自在便如同风中烟云,渐渐消散于身后。
与程氏低语片刻,不久,医者的脚步在匆忙中响起,打破了院落的宁静。
身为府中重臣,明珠所到之处尽是恭敬之态,无人敢于怠慢半分。
经过一番仔细的诊脉,医者退后一步,拱手含笑:“恭喜夫人,恭喜夫人哪!此乃身怀贵嗣之兆!”
话音刚落,程氏便按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