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芷……我并不是有意的……”
她曾许下诺言,只愿在国公府中平淡度日!
可如今,她食言了……
清芷走近,轻轻拍打着楚盈的背脊,温言安慰:“姨娘,这不怪你,你也是身不由己啊。”
起初,楚盈只想在国公府中浑浑噩噩地虚度时日。
即便察觉到明珠对自己有别样的心思,她也只默默忍受,未曾有过任何行动。
直至两日前,尚书府传来急讯,彻底打破了她的幻想。
她或许能在国公府忍辱偷生,但她的母亲呢?
尚书大人以母亲的性命相威胁,迫使她不惜一切代价为亲妹铺设进入国公府的道路。
首要目标,便是明珠!
她若不出手,牺牲的将是她的母亲!
若不能办成,她将亲眼看着自己的手指,一根根被剁下!
楚盈悔恨交织,肠子几乎悔青。
若是早些听从父亲的劝告,或许就不会陷入今日的困境。
事已至此,唯有祈求一切按计划顺利进行。
“可姨娘,今日这么好的机会,您为何不留下来与少爷共进晚餐呢?”清芷不解地问。
“今日若真留下了,那便是我工于心计的结果。明珠能在后院独占恩宠,定有她的手段。我必须比姜明珠做得更为出色,更加与众不同!”楚盈语气坚决。
清芷似懂非懂地点头,对于小姐的心思,她从不妄加揣测,只管依言行事。
“那接下去,我们该如何行事?”
“多在墨谨言眼前露面,再悄无声息地离间他们的情谊。”
在这深沉的宅院中,没有盟友实属煎熬,但鉴于府中局势已定,首要之事是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局面。
“今日那两位确实不堪重用,太过愚钝。那位如夫人倒也心机深沉,居然给世子的后院安置了众多愚蠢的仆人。”
“公子若真心仪那位如夫人,不妨多给她些事情忙碌一番。”
言罢,楚盈立即催促清芷取来纸笔,亲笔撰写了一封致工部尚书的信。
既然归一目前掌管府中琐事,那就让他的名义上的父亲去挑剔那些向国公府供货商人们的不是。
一旦明珠忙得不可开交,自然无暇他顾,对我也就放松警惕了!
送信一事非同小可,主仆二人斟酌整夜,直至曙光初现,信函内容才最终敲定。
楚盈心情忐忑,悄然尾随着清芷,二人一同溜至后门。
“哎呀,这不是楚姨娘吗?怎会一大早就在此地?”
昨日那位愣头愣脑的小厮又出现了,楚盈略显羞涩地答道:“想着早晨空气清新,便出来散散步。”
言语间,明珠目光示意清芷,催促她赶快执行任务。
“说起来,昨日之事,那位姐姐并未追究吧?”
“终究是我失态,人家经验不若你丰富,昔日姐妹今朝变为主仆,心中难免五味杂陈。”
“哎,不过是拌了几句嘴,无关紧要,你不必挂怀。”
那女子轻摇折扇,冬日的冷风似乎对她毫无影响,显得自信满满。
“有些人,命途多舛,也怨不得我吧?”她淡然笑道。
“真没想到她竟是这样的人!”这声惊叹中夹杂着难以置信与失望。
大家同为姐妹,在这深宅大院里相依为命,彼此间的性情、习惯乃至秘密,似乎都如院子里的花开花落,无人能够完全遮掩。
她在府里待这么久,每日的言行举止,怎么可能瞒得住众人那双观察入微的眼睛。
这几天,府中的空气似被无形的利刃切割,她与另一位姐妹之间的摩擦,悄然涌动,直至今日终于爆发。
我心中不安,特地出来查看,果不其然,只见二人对立,言辞激烈,似有火星四溅。
留在这儿的通房丫鬟们,大多心思纯净,不谙世故,见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纷纷低下头,眼神闪烁,找着机会便悄悄散去。
“你也就早我几天进府,怎么,现在说话就这么硬气了?”一方的声音透着几分讥讽,仿佛是在讽刺对方的傲慢自大。
“像你这种人,哪有资格做侍妾?”另一方也不甘示弱,话语锋利。
“表面正经,背后却这样说人,呸!”唾沫星子几乎要飞溅而出,满含鄙夷,愤怒的火焰在两人的瞳孔中熊熊燃烧。
那先进府的女子听闻此言,面色一沉,毫不客气地反击:“早来就是早来,你哪点比我强了?别忘了,这府里的规矩,向来是尊老爱幼,资历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这位置就摆在那儿,总得有人坐,就算只比你强一点点,那也是强!”对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所以你就连脸都不要了?平时姐啊妹啊的叫得亲热,现在却在这里中伤我?”
语气中充满了哀怨,昔日的情谊似乎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这怎么是中伤?你以为你自己真是个善茬?背后的那些手段,难道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针锋相对,每一句话都直戳要害。
“你什么意思?小心我撕烂你的嘴!”被激怒的女子眼中闪过狠厉,威胁中夹带着不可遏制的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