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虽感无奈,却依旧摆出一副热情的模样,走上前说道:“夫人,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吧,二小姐那边,还请您多费心照顾。”
秦婉欣闻言,眉头轻轻皱起。
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件,宴会自然不宜继续,他决定即刻送二小姐返回府邸。
秦婉欣离开后,明珠再次唤来司琴。
“你去我之前提过的那个小院,告诉那里的人,二小姐今日已回府。”
那些丫鬟对老夫人忠心耿耿,见到故人之女,定会感到欣慰。
信息闭塞的当下,卖个人情,或许将来能收获意想不到的好处。
国公夫人回娘家,对外宣称是为了修订族谱,众人皆对国公夫人保持着应有的敬重。
然而,这一次,国公爷却在外密谋除去国公夫人,趁着国公夫人外出祈福之际,安排人手企图了结这段关系。
未料,国公夫人情急之下,猛然将身旁的方氏拉至身前作为盾牌,方氏无辜受害,而国公夫人则在侍卫的掩护下侥幸逃脱,只是在逃离时手臂不慎被利器划伤。
方氏本无意随她返回,但国公夫人坚持要带妾室同行,国公爷急于平息这场风波,便勉强同意了。
谁又能预料,事态竟会发展到如此地步。
太医传来消息,大女儿腹中的孩子恐怕难以保住,必须尽快寻得良策。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明珠一人实难应对,于是转而向秦婉欣求援。
然而,秦婉欣正与二小姐激烈争执,场面剑拔弩张。
小院中的另一人,混在丫鬟群中,眼圈泛红,满含忧虑地注视着二小姐。
明珠见状,连忙上前劝解:“夫人,暂且放下二小姐的事情吧,大女儿的状况不容乐观。”
明珠的话语略显生硬,秦婉欣并未理会:“府中事务繁多,二小姐还是早日回府为好!”
二小姐尚未开口,一旁的丫鬟急了:“我们夫人只想陪陪大女儿,碍着您什么事了?这里是夫人的娘家,为何不能待?”
大女儿与二女儿出嫁已久,周围的人对秦婉欣的性格并不甚了解,虽然偶尔听闻一二,但这丫鬟自认为是二小姐的人,认为秦婉欣无权干涉。
不料,秦婉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主子说话,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插嘴!”
丫鬟来不及辩解,秦婉欣目光一凛,两侧的护卫立时上前,将丫鬟按倒在地,使之动弹不得。
二小姐一时愕然,但仍强忍着几分倔强:“缤儿是我的贴身丫鬟,即便有错,也应……”
话音未落,秦婉欣的手掌已无情地甩出。
“常言道,长嫂如母,这一巴掌,你受之无愧。”
秦婉欣冷冷说道,“区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婢女,你竟用她来与我这个嫂子理论,真是愚不可及!嫁出去了,就连最基本的礼数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国公爷膝下子女众多,为了家族的名声,她一向愿意适度宽容,未曾想竟有人如此不知好歹,既然如此,也休怪她不留情面!
对于那些将奴仆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愚蠢之人,无论是二小姐,还是明珠,她都无法理解。
什么长嫂如母,不过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在与大嫂争执之时,秦婉欣哪里还会顾及那些虚伪的颜面。
“拉下去严惩,再给二小姐送两个机灵的来。”她命令道。
尽管跟随二小姐多年,二小姐仍据理力争:“她是我的丫鬟,你凭什么!”
秦婉欣微微抬起眼帘,耐心说道:“就凭我是你的嫂子,更是郡主,是皇后亲自册封的外命妇!君令臣行,别说她,就算是你,违抗命令也难逃一死!”
秦婉欣那双惯于握剑的手此刻轻轻一挥,两名身着淡蓝衣裳的仆妇应声上前,她们的步履轻盈而谨慎,双手微曲,搀扶起神色慌张的二小姐。
这一切,是明珠与秦婉欣之间的默契,是他们在复杂世态中为保护家族声誉所筑起的一道隐形防线。
在这个时代,女子的名声如同脆弱的瓷器,一旦沾染上外界的污点,便难以恢复其原有的光泽。
秦婉欣性格中的那份急躁,来得快且猛,往往一个念头闪过,便要人即刻执行,不留余地。
因此,明珠深知其中的分寸,特地吩咐下人们,在处理涉及女性尊严的事务时,尽量让同性的仆妇来承担,以减少不必要的误解与伤害。
二小姐眼见此景,心中虽有不甘,却也知晓抵抗无益,依然拼命挣扎。
一旁的明珠,心中五味杂陈。
今日之后,国公府将面临失去两位联姻支持的困境,而二小姐的名声,也将成为国公府无法抹去的阴影。
二小姐在挣扎中不慎推倒了一名仆妇,那仆妇径直向明珠倒去。
玲霜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却没有出手阻止,任由明珠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撞倒在地。
那一刻,明珠感觉身下有股温热缓缓流淌。
几声惊呼划破了庭院的宁静,众人焦急地将明珠抬往莲誉居。
莲誉居的大夫刚端坐在桌前,正仔细检查着为大姑娘熬制的药汤,听到外面的喧哗,立刻放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