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的几天,侧室们还会偶尔前来探望,但得知明珠失宠后,便渐渐疏远了。
只有心地善良的沈氏,时不时会前来问候。
而墨承宣因为那天的事情,受到了五板的惩罚,虽然伤势不重,但尊严受损的阴影却难以抹去。
这件事也引起了国公夫人的不满,墨谨言针锋相对,甚至牵连到了国公爷,使得家族内部的关系变得更加错综复杂。
在明珠看来,国公夫人与墨承宣就像是杜鹃鸟,轻易就能挑起是非。
这一次,她一石二鸟,不仅独自享受了院落的宁静,还顺便帮助了周通房,同时给墨承宣一个警告。
遗憾的是,对于秦婉欣,墨谨言却选择了按兵不动,没有任何表示。
“明珠,不如改天再去拜访郡主如何?”
正值秦婉欣的生辰,本应是最为忙碌的一天,明珠却偏偏选在这个日子去向秦婉欣请安,这样一来,晚上的宁静时光自然也就泡汤了。
“不可以,今晚还有好戏要看呢。”
面对明珠的坚持,司琴虽然心中有些不甘,但也只好作罢,不再多言劝阻。
换上了不起眼的旧衣裳,明珠故意将妆容化得淡雅,显得几分病态,带着墨画,两人前往秦婉欣的居所请安。
还未见到主母,就远远看见一名女子在角落里,被一名护卫逗得花枝乱颤,笑声连连。
仔细一看,那不正是顾子寒吗?
心海之中,波澜骤起,未待她启唇,那位身姿绰约的女子已匆匆消失于视线的尽头。
这时,一只布满岁月痕迹的手,轻轻落在了明珠的肩头。
“明珠啊,既然已担起姨娘之名,行事便不可再如往昔那般随性而为。”
江妈妈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关切,她的眼中,明珠忠诚可嘉,却也担忧她过分顺从秦婉欣,恐非长远之计,不利于这位年轻主母的成长与王府的安宁。
明珠转身,脸上绽放出温婉的笑意,声音清脆而坚定:“奴婢明白,为主效力,主之事为大,奴婢自当谨记于心。”
江妈妈的面容微微沉下,再次语重心长地叮咛:“我的意思是,作为姨娘,你不仅要侍奉主母,更要学会如何在适当的时候引导她,让她在王府的风雨中更加稳健,而非仅仅为了取悦她。”
明珠闻言,眉头轻轻蹙起,眼底闪过一抹困惑:“妈妈的意思是……主母身为王爷的掌上明珠,皇封郡主,为何不能只追求自己的快乐与欢愉呢?”
江妈妈欲言又止,那双阅尽人间沧桑的眼睛凝视着明珠,最终没有将那句关于秦婉欣身为女子,在这男尊女卑的世界中所面临的重重挑战与不易的话说出口。
明珠在得到世子的宠爱与世子夫人的信任后,地位已固若磐石,不再是初来乍到时那个在江妈妈面前战战兢兢的小侍女了。
“主母的喜乐固然重要,但今日之事,还望你不要轻易言于他人。”
江妈妈的话语中带着重量,尽管明珠已不再惧怕与她意见不合,但仍恭敬地点了点头,表示遵从。
室内,秦婉欣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高声呼唤明珠进入。
明珠行礼如仪,目光在顾子寒身上稍作停留,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片沉默,步入内室。
入门之际,只见秦婉欣正被一群侍女围绕,忙着为她梳妆打扮。
见到明珠,秦婉欣并未立即吩咐事务,反而关心地询问:“外面发生了何事?江妈妈为何要你保密?”
明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支精美的金钗,手法娴熟地替秦婉欣插上,轻声道:“不过是些琐碎小事,江妈妈希望我能多劝劝您,让您更加注重王府的规矩与体面。”
“但依奴婢之见,这些小事您无需太过挂怀,或许是妈妈担心外界的议论,才不让多言。”
明珠巧妙地避开了关于顾子寒的讨论,她深知自己与秦婉欣之间的情谊深浅难测,一旦触及某些敏感话题,后果难以预料。
“从三等侍女到如今的姨娘,奴婢心中感激之情难以言喻,只愿终身侍奉您左右,若您有任何不得不承受的委屈,请允许奴婢为您分担。”明珠的话语诚挚。
秦婉欣满意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片刻的宁静,而明珠则小心翼翼地为她装饰发间,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至极,生怕打扰了这份难得的平和。
按照习俗,秦婉欣的寿辰庆典从午后持续至黄昏,之后宾客们便需各自散去。
回忆起去年三弟与他的酒肉朋友们深夜狂欢的场景,秦婉欣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那是一种对世态炎凉的讽刺,也是对自己处境的无奈。
“自从郡主出嫁后,我们这些旧友便再难相聚了。”
秦婉欣的朋友并不多,大多是一些皇亲贵胄家的女儿,虽然身份不显,常遭人轻视,但因为与她的这份友情,在各自的家族中勉强找到了立足之地。
“这次又是你父亲对你施压了吗?”
女子欣苦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却也有一丝庆幸,“有郡主在背后支持,他哪里还敢轻易对我动手脚。”
两人就这样闲聊了一阵,明珠安排的歌姬舞者适时登场,宴席间气氛热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