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还想说什么,却被明珠打断:“不会有事的,绝对不可能被发现!”
那匕首来自她远房表妹,姜家衰败后,除了入宫为婢,还有不少年幼的姐妹被送往了鱼龙混杂的教坊之地。
在那里,各种奇珍异宝应有尽有,谁又能说清这匕首的来历,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我手不便,司琴,就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
明珠恳求着,司琴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摇头后退。
“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司琴不解,又道,“别说报仇雪恨了,你父母都健在,你何至于要以命相搏?”
司琴猜测,明珠或许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那些所谓的仇恨可能只是她虚构的。
明珠愣愣地看着司琴,沉吟半晌,终于吐露了真相:“他们其实是人口贩子,并非我的亲生父母,我其实是前任大理寺卿姜德文的女儿。”
幼时的明珠不敢轻易相信他人,于是编织了一个虚假的身世。
如今面对司琴的追问,她选择了坦诚。
“十多年前,国公爷亲自率人抄了我家,男子一个不留,女子貌美的则被送入乐坊,这样的深仇大恨,难道不值得我拼死一搏?”她的话语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悲愤。
司琴闻言,眼眸圆睁,满是震惊与不信。
此刻的明珠端坐于椅,微仰着头,竟真有几分大家闺秀的风范。
司琴一时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真相,沉默许久,才勉强挤出一句:“你是在开玩笑吧,这怎么可能?”
“你骗我!”司琴仿佛逃避着什么,匆匆离开了莲誉居,小跑至国公府后花园。
园中花草凋零,不知不觉间,她们已伴在秦婉欣身边数月有余。
这里蚊虫肆虐,明珠定是被扰得心神不宁。
往日里,明珠总能很快找到她,而今日,却迟迟未见其踪影,司琴心中不禁生出几分不安与疑惑。
不会吧!
司琴心中惊骇不已,脚步踉跄地往回路赶,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自责的荆棘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自己离开明珠时那放心的笑容,如今却成了锥心的刺。
院子里,月光稀薄,四周的寂静仿佛能吞噬一切声响,只有司琴急促的脚步声和心跳声交织。
她深呼吸,试图平复那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手指轻轻搭上门把。
房门悄无声息地开启,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全身。
屋内,窗户大开,夜风穿堂而过,发出呜咽般的低吟,那被撬开的锁头,昭示着这里曾发生的一切。
明珠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体无力地依靠在雕花的梳妆台上,面容苍白,仿佛所有的生命力都被抽离。
司琴的脑中一片混沌,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连最基本的呼喊都变得艰难。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明珠冰凉的肌肤,那一刻,恐惧几乎让她窒息。
但当感受到那微弱却坚定的呼吸时,她仿佛从绝望的深渊中被拉回,心中燃起了一线希望。
“快来人哪!出事啦!出事啦!”司琴的声音划破夜空,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慌与急迫。
这突如其来的呼救,即便是在平静的夜晚,也足以唤醒最深沉的梦境。
周通房此刻头发凌乱,眼中满是不耐与困惑,显然,这突如其来的打扰打破了她的宁静。
司琴没有片刻迟疑,先是以最快的速度敲响了德惠院的大门,简短地说明了情况,随后便转身飞奔,想去请世子。
她谨记明珠的叮咛,没有提及刺客,只强调了明珠的危急状况,因为她深知,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墨谨言得知消息,心中焦急如焚,直奔莲誉居而去。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安,回忆起与二弟的那次争执,不禁暗自揣测,这一切是否有所关联?
明珠在德惠院仆人的照料下,已经被小心翼翼地移到床上,江妈妈正手忙脚乱地为她包扎伤口,而秦婉欣则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这显然不是一次简单的意外,明珠作为秦婉欣身边的弱女子,为何会成为攻击的目标?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这背后隐藏的,是对秦婉欣的直接挑衅!
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藏着各自的思虑,但此刻,他们共同的目标就是竭尽全力救助明珠。
司琴站在一旁,紧张地注视着这一切。
墨谨言迅速做出决定,命令封锁整个府邸,除了大夫,任何人不得进出,以防万一。
夜色愈发深沉,露水开始凝结,好不容易请来的大夫经过一番细致的诊断,终于给出了令人宽慰的消息。
“这位姑娘真是福大命大,那些恶徒虽然凶残,但刀锋只是勉强擦过要害,加上及时的处理,应该不会有大碍。”大夫的话让在场众人松了一口气。
“我这就开方子,除了按时煎服,每日还需更换敷料,好生调养,定能康复。”
墨谨言点头表示赞同,并吩咐书童云霄陪同大夫去取药。
明珠平安无事,秦婉欣搀扶着江妈妈准备离开,然而,刚迈出房门,便迎面撞上了穿戴整齐、精心打扮的周通房。
周通房的出现,在这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