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珠深知,仅凭她一人之力,复仇之路漫长且艰难。
只有子嗣,才能真正改变家族的命运,化解她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恨。
然而,这份深沉的心思,必须掩藏得滴水不漏,不让秦婉欣有任何察觉。
“让我为您梳理发髻吧。”
明珠接过侍女递来的玉梳,动作娴熟而温柔,一如既往地侍奉着秦婉欣。
秦婉欣虽然对世子之事显得漠不关心,却十分享受明珠这份忠诚与细致。
江妈妈适时插话,提醒明珠作为通房已不必亲自做这些琐事,但明珠以谦卑的态度婉拒,表示愿意继续亲自服侍夫人。
江妈妈的严厉呵斥最终让她作罢,显露出王府中等级分明的规矩。
“莲誉居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夫人还让周通房一同前往。”
周通房因触怒秦婉欣而面临更深的惩罚。
秦婉欣轻轻抬眸,眼神中透露出深意:“明珠深得我心,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明珠闻言,立刻跪地领命,秦婉欣满意地点点头,示意江妈妈继续执行后续的安排。
为了让明珠更好地维护夫人的声誉,秦婉欣不仅赋予了她名分,还安排了司琴和墨画跟随其左右,这在王府中是极为难得的待遇。
江妈妈提议留下司琴以牵制明珠,而秦婉欣则自信满满,认为只要掌握了她们的卖身契,便能控制一切。
在江妈妈的坚持下,墨画也被派去监视,进一步确保万无一失。
除此之外,秦婉欣还赐予明珠一些首饰,虽非稀世珍宝,却也是王府中主人赏赐下人婚嫁时的两倍之多,足以彰显明珠的特殊地位。
明珠表现得既惊讶又感激,跪地叩谢,额头泛红,直到秦婉欣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好了,下去忙你的吧,明早再来请安。”
秦婉欣插上最后一支金钗,对江妈妈说道:“妈妈,你多虑了,她不过是一只被驯服的犬,只要给予足够的好处,自然不会乱咬人。”
江妈妈面露不悦,却不敢多言,只能默默目送明珠离开。
司琴的身体逐渐康复,墨画则刻意示好,早早地将明珠送往莲誉居。
墨画虽然在德惠院仅是一名三等侍女,手脚或许不够敏捷,但她却勤勉忠诚,。
“小姐,我来帮您整理。”墨画轻声细语,眼神中满是温柔与体贴,她的手指轻轻搭在衣襟上,准备为这位即将晋升的女子打点一切。
虽然身份尚未正式转变,但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尊贵与不同,已让她与往日那些平凡侍女截然两样。
“行,也没准备,你初来乍到,这个就当是见面礼了。”
明珠声音温婉,她手中的那支亮闪闪的银钗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墨画接过银钗,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她轻声细语地道了声谢。
明珠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扶着墨画起身,她的动作轻柔而熟练。
她贴近墨画耳边,以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细语地提醒着往后在深宅大院中的生存之道——守规矩、手脚麻利。
自此,德惠院与莲誉居之间,两位女子的身影穿梭不息。
司琴在莲誉居中,脚步未曾停歇,尽管身体因连日的劳累而显得疲惫,但面对络绎不绝前来道贺的宾客,她始终保持着最甜美的微笑。
周通房之后,明珠成为了唯一一个享受如此高规格礼遇的侍妾。
沈氏早到祝贺,秦婉欣与世子的丰厚赏赐,以及随后丫鬟、通房们的纷至沓来,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司琴细心记录在册,每一笔人情债,都是将来可能的资本。
她手执糕点,边嚼边埋头疾书,让一旁的明珠不禁嘴角上扬,心中满是欣慰。
“嘿,这可是雪柳姐特地留给我的,你可别想分哦。”司琴俏皮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得意。
明珠笑而不语,眼神中闪烁着对墨画宠溺的光芒,随后与墨画并肩,踏上了返回德惠院的路途。
“这回真是最后一次搬东西了。”墨画的话语轻松,也有一丝期待。
尽管接下来还有莲誉居的整理工作等待着她们,但在这样的忙碌中,她们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快乐。
“是啊,小姐你也辛苦了,待会儿我给你揉揉肩膀解解乏。”
墨画的体贴让明珠心头一暖,但明珠自己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身份转变,仍感有些不适应,连连摆手。
正当她们交谈之际,明珠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心头一紧。
一个人影趴在小桌边,沉沉睡去,任凭如何呼唤,都不曾醒来。
明珠鼓起勇气靠近,手指轻轻触碰,那人竟毫无征兆地倒下,气息全无。
桌面上,仅剩下一盏茶,银钗轻轻一探,茶水瞬间变得乌黑,毒药的痕迹昭然若揭。
墨画年少未经风雨,这一幕吓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惊恐万分。
明珠顾不得安慰,急忙奔去找江妈妈求助,声音颤抖:“人……人没了……”
江妈妈眉头紧锁,步入现场,未惊动秦婉欣,只轻轻挥手,示意开始秘密查探。
死者是一名三等小丫鬟,明珠并不熟悉,或许只是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