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俏皮地做了个夸张的歪嘴表情,引得夏云珂忍俊不禁。
不经意间,孙月发现谭川的嘴角也微微上扬,她顿时愣住了,保持着那个歪嘴的动作,呆萌地问:“纪医生,你……你笑什么呢?”
谭川的笑容收敛,但眼中却添了几分柔和,仿佛春风拂面,温暖而亲切。
“需要打麻药吗?”
夏云珂突兀地问。
谭川轻轻点了点头。
夏云珂的内心其实充满恐惧,不是因为惧怕麻药本身,而是因为母亲曾因手术麻药未醒的阴影,让她对麻醉有着难以言喻的恐慌。
她害怕自己也会像母亲那样,一睡不醒,还有那么多未竟的心愿和梦想等待她去实现。
正当此时,萧楚宴恰好步入房间,捕捉到了这一幕,他对着孙月和谭川说道:“这里交给我处理就好,你们先出去吧。”
孙月怔怔地看着萧楚宴,感觉似曾相识,却一时之间想不起何时何地见过,脱口而出:“你是谁啊?”
萧楚宴没有回应,孙月还想追问,却被谭川轻轻地拉出了病房。
孙月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只牵着她的手上,感受到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这手似乎有种奇妙的魅力,让人心生悸动。
谭川在走廊尽头放开了孙月的手,“这里有人照料了,你可以忙你的去了,我也得回去准备手术了。”
孙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结巴着想要自我介绍,“那……那个,我……我叫孙月,我……”
她内心懊恼不已,怎么关键时刻就变得如此口吃,简直想要狠狠咬自己一口。
谭川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我知道,老叶的妹妹。”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什么,稍作停顿后纠正道,“哦,是妹妹。”
“小姑娘,快回去吧,别让你哥哥担心。”
谭川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离开,留给孙月一个决绝的背影。
孙月凝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涌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他明明知道霍沅皓是她的亲哥哥,却还开玩笑说是弟弟,难道是因为自己平时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真的给人一种假小子的印象吗?这份微妙的情绪,如同春日里轻飘的柳絮,萦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她缓缓低下头,目光在自己的装扮上流转,从那略显宽松的衣物到刻意束起的短发,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自己确实与一般的男生无异,甚至多了几分未经雕琢的俊朗。
病房内,一片静谧,只有点滴的声音在空气中轻微跳跃。
萧楚宴的手紧紧包裹着她的,温暖有力,仿佛能驱散一切寒冷与不安。
“睡一觉就没事了,我会一直在的。”
他的话语如同春日细雨,温柔而又坚定,每个字都蕴含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他的眼神,诚挚而深切,仿佛能洞察她所有的恐惧,又承诺着不可动摇的守护。
夏云珂抬眸,目光与他对视的瞬间,心中莫名的踏实让她脱口而出:“三叔会一直都在吗?”
话音刚落,一股懊悔立时涌上心头。
一年的契约明明是他们之间的约定,如此追问,岂不是自己拆了自己的台?
萧楚宴闻言,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选择用行动作答,那只温暖的大手更加用力地回握,传递着无声却坚定的承诺。
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着粉色护士服的护士走了进来,准备推送夏云珂进入手术室。
夏云珂的眼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慌,如同迷途小鹿般无助。
萧楚宴见状,温柔地抬起手,轻柔地拂过她的脸颊,如同春风拂面,试图安抚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别怕,我在这里等你。”
他的话语如定心丸,让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随着手术室的门缓缓合拢,萧楚宴独自站在门外,时间仿佛变得漫长。
他不时抬头望向那紧闭的门,眼中满是关切与期待。
一个小时的等待,对于萧楚宴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终于,急诊室的门被推开,他几乎是立刻迎了上去。
夏云珂被推出手术室,因麻醉的作用,她仍未完全清醒,脸上毫无血色,显得异常脆弱。
谭川,这位经验丰富的医生,摘下口罩,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松与欣慰:“胃部已经清理干净了,不会有大碍,但接下来两天要注意饮食,只能进食流质食物。”
萧楚宴点头表示明白,内心深处的担忧却并未完全消散。
“如果醒来后有恶心或头晕的感觉,也是正常的术后反应,无需过度紧张。”
谭川进一步解释,试图缓解他的焦虑。
此时,梁凯已经先行一步,为夏云珂准备住院所需的各类物品。
当萧楚宴再次回到病房,他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脸庞,动作轻柔而充满呵护。
随后,他就那样静静地守候在一旁,眼神中满是化不开的温柔与心疼,仿佛能将周围的一切寒意融化。
与此同时,远在逅岛的霍沅皓得知消息后,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