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被转角处的霍沅皓看在眼里。
他挑眉,啧啧道:“真没想到夏大小姐发起狠来这么厉害,看这火爆脾气,当初怎么会任由那对母女欺负成这样?”
萧楚宴神色凝重,看来这些年,夏震没少拿捏夏云珂,逼她做这做那。
“霍沅皓,去处理掉那个监控录像。”
萧楚宴抬头看向西北角的摄像头。
“好的,没问题。”
在停放遗体的房间内。
夏云珂趴在棺材边缘,渴望能见路芳最后一面,那保镖非但阻止,还出言不逊侮辱她。
“赵森。”
随着萧楚宴话声落下,身后魁梧的赵森即刻上前,一把揪住那保镖的后衣领,把他扔了出去。
夏云珂连忙揭开棺盖,看见日思夜想的路芳安详地躺在里面,身躯已变得僵硬,皮肤上显露出死亡的斑痕。
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她伸出颤抖的手,轻抚路芳的手:“妈妈,星星来看你了。”
路芳双手交叠置于腹部,因冷冻,面容略显诡谲。
夏云珂留意到她脖子上挂着的项链,便取下来,那是一个圆环状的金质吊坠。
记忆中,妈妈总戴着这条项链,并且曾开玩笑说将来要作为传家宝传给自己。
夏云珂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戴到自己颈间:“妈妈,我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一旁的萧楚宴审视着路芳的遗体,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你母亲是怎么过世的?”
“确实是尿毒症,但更大程度上是被赵珠逼迫所致。我去看她时她还好好的,没两天就说病故了,其实是被虐待致死的。”
夏云珂挽起路芳的袖子,去世数日,手臂上的淤青愈发触目惊心。
“这显然不只是简单的虐待。”
萧楚宴紧锁眉头。
“三哥,警察来了,说要找夏小姐。”
霍沅皓大步走来,“需要我去应对吗?”
萧楚宴望向夏云珂。
“不用,我自己去处理。”
夏云珂站起身。
萧楚宴临走前,用手机对着路芳的遗体拍了两张照片,发送给了谭川。
【看看这遗体有没有什么疑点?】
对方没有回应,或许还在手术室忙碌,萧楚宴未作催促,径直离去。
前台处。
夏婉婉坐在椅子上,医护人员正为她包扎伤口,两颊肿胀,最糟糕的是,她口中满是玻璃碎片,鲜血不断涌出。
急救人员正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她嘴里取出玻璃残片。
赵珠自己的唇伤尚未痊愈,见女儿遭受此等伤害,气得刚做不久的鼻子都歪了:“夏云珂啊夏云珂,我们母女俩和你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你要这般狠心待我们?”
“这样定是疼痛难忍,我有时口腔溃疡都难以承受,更别说她嘴里这么多细小的伤口了。”
“专打脸面,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赵珠看着心爱的女儿疼得面容扭曲,泪水如断线珠子般落下:“夏云珂人在哪?她在哪?”
来的两位警察中,个子稍高的那位开口了:“请各位冷静,事件的真相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夏婉婉边说边比画,夸大其词地描绘夏云珂是如何打碎酒瓶,又如何将碎玻璃塞入她嘴中的情景。
警察问道:“有目击者吗?”
赵珠一听,立时不满:“还要什么目击者?难道不相信我女儿的话?还不快去把夏云珂抓来,万一她跑了怎么办?”
高个子警察眉头紧锁:“抓人必须有确凿证据,不能仅凭单方面说辞行事。”
正当此时,夏云珂步入现场。
“她来了!你们直接问她,是不是她把我女儿弄成这样的!”
赵珠怒气冲冲,欲向夏云珂冲去,却被霍沅皓先行拦下。
萧楚宴脸色微沉:“好好的悼念,怎么变成了泼妇骂街的闹剧?”
警察也跟着劝解:“有我们在,先把事情彻底查清,好吗?若你再干扰我们取证,恐怕我们不得不请你先离开这里了。”
“手!看她的手!”
夏婉婉忍痛模糊地说。
众人的视线随即转移到夏云珂的手上,这才发现她手上还留有干涸的血渍,与之前的描述相符。
“你的手怎么伤的?”
“打破酒瓶时不小心划伤的。”
“听见了吗?她自己都承认了!”
赵珠义愤填膺,“把我女儿伤成这样,我一定要她坐穿牢底!”
警察对于这位看似柔弱美丽的女孩做出这种事也颇感意外,他掏出记事本:“你为何要这样做?”
夏云珂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就你这样的丧门星,活该你妈死!……你是个小人,你妈也是!死了都要下十八层地狱!”
……
“就算如此,又能怎样?别说是我妈打了你,你妈不死,也得向我妈磕头认错!如果不是我妈心肠好……”
录音一结束,全场哗然。
萧楚宴眼中掠过一丝诧异与赞许,未曾料到夏云珂还有这一招,怪不得动手时毫不犹豫,毫无惧色。
夏婉婉气得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