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陆总,您先冷静,听我解释啊!”
张叔紧张得满头大汗,双腿止不住微微颤抖。
他原本也算个胆大的人,可在陆谨言面前,却常常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
这个年轻人年纪虽轻,但手段却异常狠厉,对待长辈也不见丝毫软弱,一旦决定,便是雷霆万钧之势。
张叔自青年时代便在陆家老太爷手下做事,因被视为陆家的心腹,对陆母王青青尤其关照有加。
在陆老太爷的眼中,两人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后来,陆母与陆老太爷间发生了矛盾,张叔总是在一旁耐心劝解,这让陆谨言误解了陆母与张叔之间可能存在某种特殊的关系。
实际上,张叔对陆母的情感单纯且深厚,他一直像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在暗处默默守护着她,不求回报。
几分钟前,张叔告知陆谨言的正是关于陆母的病情,之所以保密,主要是为了避免家中其他人尤其是陆谨言过于担心。
未料,如今却又横生枝节,一伙不明身份的人闯入,将正在接受治疗的陆母直接从医院带走。
至于为何医院的前台之前对陆母的住院情况守口如瓶,那是因为作为这家疗养院的超级,陆母的一切手续都是内部直接办理,无需经过前台的繁琐程序。
那群人仿佛从阴影中骤然现身,将陆母带走的身影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凶悍与狡黠,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训练有素的默契,仿佛是经常在法律边缘游走的犯罪高手。
在疗养院的一隅,张队长的声音在休息室内回荡,他紧锁眉头,眼神坚定地对围聚的警察同事们说道:“我们来做个假设,假若刘向北与陆太太之间存在某种联系,我们能否推测,那个看似正直的刘队长,实际上与陆太太进行了某种秘密交易?”
他的语速不急不缓,每个字都敲击在众人的心头。
一名年轻的警员面露困惑,反驳道:“张队长,这说不通啊。陆太太那种身份和地位,有什么必要去涉足这样的风险?更何况,刘队长和我们都一样,经济能力有限,能拿出多少足以吸引陆太太的数目呢?她根本就不缺这些钱。”
张队长眼神深邃,思绪飞快地转动:“我还有另一个想法,或许这次行动并非出自刘队长的本意,而是陆太太,她才是这次事件的真正幕后主使。”
“你是说……
陆太太有……
不良嗜好?”
警员的话音未落,张队长的嘴角微微一扯,这想法虽荒诞,但在没有确凿证据前,任何可能性都不能轻易排除。
他未曾亲睹陆母的真容,对于她的了解仅限于间接信息,目前的一切都只是猜测。
当下之急,是要尽快追踪那伙神秘人的踪迹,并解救陆夫人。
“张队,我已经联络了局里请求增援,根据那位目击者的描述,陆夫人应该还未被带离此地。”
一名警员汇报道,他的声音因紧张而稍显颤抖。
“疗养院地处偏远,背面是一栋早已无人问津的废旧大楼,四周散布着一些低矮破旧的厂房,那里极有可能成为那些犯罪分子的避风港。”
张队长的分析冷静且迅速,他心中的地图已逐渐清晰。
决定既定,搜查小组整装待发,而此时,陆谨言急匆匆地走向他们:“怎么样?有什么进展吗?”
他的眉宇间尽是焦灼与期盼。
张队长目光锐利地审视了他一眼,沉声道:“陆总,您在这里等待消息,或者返回局里,我们的行动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可以一同前往吗?”
陆谨言的声音中夹杂着不容忽视的决心。
“绝对不可以。”
张队长的回答斩钉截铁。
他知道,尽管陆谨言家财万贯,但这件事的复杂程度远超表面,更不用提他那显而易见的冲动性情,带上他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陆谨言面色一沉,但在沈姝轻轻的拉扯下,他意识到此时的冲动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只好勉强按捺住情绪,默默地点了点头,站在原地不动。
随着张队长一行人渐行渐远,每个人的背影都融入了夜色之中,他们分散开来,以疗养区背后的废旧大楼为,悄无声息地开始了搜索,每一步都谨慎到了极致,似乎连空气中的每一丝颤动都不愿惊扰。
陆谨言坐在空荡荡的大厅内,点燃一支烟,青烟缭绕间,他凝视着沈姝,最终目光停留在张叔的面上,“张叔,难道还有什么是您和妈对我有所隐瞒的?”
他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探寻和不解。
张叔略作思考,缓缓开口:“少爷,其他的我实在不清楚,但若是普通的绑架,这会儿绑匪应该已经联系我们提出条件了,毕竟他们的目的无非是钱财。”
沈姝在一旁,低头沉默,神色异常严肃,显然心中也在反复权衡着种种可能。
“你提到你哥……”陆谨言话锋一转,目光转向沈姝,“也曾经在这里居住,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姝犹豫片刻,欲言又止:“我……
他……”
张叔见状,焦急地催促:“沈小姐,事态紧急,还请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