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齐国这片广袤无垠的疆域之中,她作为这国度的至高君主,任何人胆敢对她的姐姐不利,便是对他权威的直接挑衅与蔑视!
顾凛君的话语低沉而有力,他的双眼微阖,仿佛在脑海中勾勒着那份不容侵犯的威严,缓缓吐露着对陛下的承诺,“陛下请安心,她现今正置身于最为安全的港湾。”
轩帝的手指缓缓从剑柄滑落,那锐利的剑锋映照出他深邃如渊的眼神,其中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决心,
“自明日起,朕要求所有朝廷的奏折均需送达我的寝宫,朕将亲自审阅,逐一过目。”
这位年轻的帝王,尽管性情中有着一抹孩童般的固执,平日里在兄长与姑母的庇护之下,鲜少涉足繁复冗长的国家事务,整日游离于权谋之外,沉浸于无尽的欢愉之中。
这样的生活方式,却也为他招致了前世的悲剧——遭奸佞陷害,英年早逝。
然而,今时不同往昔,随着姐姐的归来,那份深藏于内心的使命感被彻底唤醒。
他深知,唯有自己稳坐皇位,紧握权柄,才能为姐姐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无人再能触及她的丝毫安危。
“她现在身处何方?这些年过得如何?饮食是否无忧?冬寒夏暑,衣物是否足够温暖?”
轩帝的询问如连珠炮般掷出,对姐姐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顾凛君轻巧地接过轩帝手中的剑,细心地将其归置原位,语气中带着一丝欣慰。
“当年,在宋先生的安排之下,她被托付给了苏家的女主人,而苏老爷,这些年来始终视她如己出,给予无微不至的关怀。”
提及此处,轩帝的眼眸骤然明亮,难以抑制的激动之情在他的眉宇间跳跃。
“是她,真的是她!那位来自苏家的小姐!在狩猎场中,仅一眼,我便确认无疑,那是血脉相连的呼唤。”
或许,正是这份骨肉相连的亲情,让他们即便在腹中尚未相见,也已建立了难以割舍的羁绊。
“近年来,苏家的商业帝国日益壮大,不仅在大齐国傲视群雄,更成为四邻各国海外贸易的领航者。你姐姐在那样的环境中,生活定然是富足无忧的。”
话音未落,一个念头突然闯入轩帝的脑海,他急忙补充道,“三年前,我做主让她与长平侯府的郑家联姻。近来听闻郑家风波不断,我不免担心姐姐的处境。”
顾凛君闻言,微侧首,选择了沉默以对。
在这个时空里,尽管郑家的每个人都背负着各自的苦楚,但至少,苏婉毓的生活还算得上宁静。
至于上一世……顾凛君不敢再深入思考下去。
一旦轩帝得知,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一纸婚令,竟将亲姐姐推向了虎狼之窝,最终未能得到圆满的结局,他将会做出何种反应?
是否会愤而屠灭郑家满门?
亦或是,那份无法跨越的隔阂让他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顾凛君迅速转换话题,试图缓和气氛,“你姐姐知晓你对她多年来的思念,极盼能与你重逢。”
这一消息让轩帝喜出望外,忙不迭转身为顾凛君添上一杯新茶,“真是天作之合,数日之后便是朕的寿辰,正好可借此良机邀请郑家前来府中。”
对于郑成晏那些纷扰复杂的琐事,他并不十分上心,但坊间的流言蜚语他也略有所闻。
顾凛君今日的回避,更是让他心中有数,对于苏婉毓在郑家的境遇有了自己的揣测。
一个商贾之女,凭借婚姻跃入长平侯府,却不料丈夫心思另有所属,欲纳平妻入门。
他的笑容依旧挂在唇边,然而眼底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阴云。
想到早早离世的惠嫔,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当初,郑成晏提出纳妾,多亏了惠嫔在一旁的周旋劝说,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此事。
但今非昔比,若那纳平妻的对象变成了自己的姐姐,那么,这无疑是触动了他的逆鳞。
顾凛君接过那杯轻轻摇曳的茶水,话语一转,“太妃近来可有前来探望您?”
轩帝的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意,“裴娘娘每隔三日便会来看望我一次,这不,又亲手编织了一张毯子送予我。”
手指随之一指,指向顾凛君身后的那件精美细致的织物。
顾凛君顺势回头,目光在那毯子上停留片刻,不再多问。
他明白,此刻的轩帝正全心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姐弟重逢的喜悦之中。
留下顾凛君一人,轩帝迫不及待地奔向后殿,翻找出两件精心准备的衣裳,似乎已经在心中描绘着与姐姐相聚时的情景。
“哥哥,你说我到时候穿哪件好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与期待,轻轻抚弄着手中那两件衣物。
一件是色泽温润如初升暖阳的黄玉长衫,另一件则是清新脱俗,仿佛白云蓝海交织而成的白蓝玉袍。
他眼眸流转,投向顾凛君,眼神里满是信任:“是这件黄玉长衫,能够映衬我的活泼,还是这件白蓝玉袍,更能彰显我的宁静?你和姐姐那么熟悉,一定知道她的喜好。”
顾凛君闻言,缓缓抬头,嘴角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那笑容仿佛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