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骅拱手告辞后正准备离去,却被叶世安叫住,“陆公子请留步。”
陆骅便转身看他,“叶大人还有事?”
那主簿却先走下来拱手说道,“陆公子对大周律法的熟悉程度令人佩服。却不知陆公子可有意愿成为一名状师?大人时常断案,断的都是些鸡毛蒜皮之事,实在难以应付。百姓们多有不熟律法的,若是有陆大状师能为他们代言,倒也能省去不少力气。”
当着叶大人的面,他没敢说冤假错案,只说省去不少力气。
如若今日不是陆骅出言提醒另立女户之事,只怕就要判错了。
陆骅呆了一呆,莫不是他有成为律师大状的潜质?
叶世安方才与主簿一番讨论,也有其他的想法,也连忙过来道,“陆公子大才,本官这京都府尹着实缺人。陆世子既有世子爵位在身,倒也不需有功名,便是与子杰一般任个七品主簿也是使得的,不知陆世子意下如何?”
他方才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陆公子其实就是前段时间被太子批了请封世子奏折又留在京都城为质的青州平安侯世子。他成日断这些家务事也着实是厌烦,大周律法又是几千条,若是有个这样
熟悉大周律法的人分忧,那简直再好不过了。
陆骅却连忙摆手,“别别,本世子可不稀罕什么官身,本世子要忙的事委实太多了。若是叶大人有疑难案件难断,倒是随时可派人来传唤小子,小子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尽力而为。”
叶世安和那主簿只得遗憾地与他告辞。
陆骅出了衙门,围观的百姓慢慢散去,还在意犹未尽地低声私语着什么。
他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他方才虽然字字句句都表明了他和玉娘没关系,可当真没发生关系吗?
都怪那个女鬼!
莫名其妙!
以后他再去拍卖,二人可真要尴尬了。
要不换个银楼拍卖?
可是眼下金玉满楼可能会迎来名声损毁的低谷,他这时撤离,只怕会雪上加霜。
可若继续二人的合作,难免又要引人遐想,实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且……再过两日,就又是这个月的拍卖会了啊?基本的商品和价格,三方都已研究了个通透明白,此时再发生什么变化,实在是不合适。
他一路想着,一路慢慢走着。
不知不觉竟走回了金玉满楼,恰巧撞上从马车上下来的玉娘。
玉娘和阿乔出了那公堂便
去问了办理女户事宜,办妥相关手续后乘着马车回来,竟不料刚要踏下马车便与陆骅四目相对。
她心头一跳,脚下一软,竟踩空了半边脚掌,眼看着就要摔下去。
陆骅眼疾手快,条件反射地上前接住了她。
玉娘更加腿软了,半晌从他怀里站直了身体,抬起了双眸。
那贴住她腰侧的手掌传来的触感,竟似火烧火燎般。
二人再次四目相对,皆是一愣,烫火似的转开了目光。
阿乔这才反应过来,扶住玉娘的胳膊,“掌柜的,您没事吧?”
玉娘这才惊醒,连忙后退一步,摇头表示没事。
随即又反应过来,连忙上身福身道,“方才多谢陆公子仗义执言!”
陆骅连忙还礼,随口便说,“不客气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
前六个字还好,后面六个字听在玉娘耳朵里,就有了不一样的意思。
莫不是说他睡了她,所以应该帮忙?
她的脸立刻就腾地烧了起来。
陆骅见她脸色通红,虽不知她在想什么,但也有些不自在起来,连忙解释道,“过两日是这个月的拍卖会,我来看看那些拍品可有差错。”
玉娘也连忙让开了身子,“陆公子请。”
陆骅有些僵硬地进了金玉满楼的门,径直去了拍卖大厅核对那些拍品。
又想到明日要邀那天仙阁的花魁姑娘来彩排,叹了一口气,现在培训一个徒弟或传人,还来得及吗?
他是现代人,原在虎头山为匪首时,就是自力更生,回了侯府后很不耐烦用小厮之类的近身伺候,所以向来独来独往惯了。眼下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都找不出来……
他心头烦乱,正要抬步出去,却见阿乔领了个人上来,福身道,“陆公子,这位爷说,他想在后日的拍卖会上,增加两个拍品。”
……
到了后日,林墨意外地接到金玉满楼递来的拍卖帖子。
没有楚湘月陪着,她便邀上了皇后微服出宫去放松一下,还带上了小玉玦和楚瑜玮。
如今已入五月,倒是天气极好,便是天黑了之后也不是太冷。
皇后久居宫中,甚少出来逛街,更不用说天黑之后出宫了。
但儿媳热情相邀,又有小玉玦这个团子作陪,倒也欣然应允。只不知为何要将楚瑜玮也带上。
对林墨来说,楚瑜玮不过是个半大少年,为了日后太子顺利换人选,她有意让他四处看看民间百姓,便也带他出来
了。而且,让他多与皇后相处,有益无害。
楚瑜玮更是高兴,他此前甚少出宫,近来倒是日日出宫,但通常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