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清淡的声间在车子里又响起,“你可记好了,三日之内,这笔买卖若不完成,靖王府就又要倒血霉了啊。”
魏沫一个踉跄,扶着婆子的手用力一捏,痛得那婆子脸上的五官皱在了一处,却敢怒不敢言。
有了林墨“三日”之期,林济也不再多言,牵着楚湘月就朝外走,到了马车跟前行了一礼,“太子妃妹妹。”
林墨的声音带了一丝笑意,“你不该称本妃一声嫂嫂?”
林济一窒,还没说话,楚湘月倒维护上了,“本宫和驸马尚未大婚,太子妃嫂嫂的这声嫂嫂,还要过几日呢。”
林墨“刷”地一声掀开车帘子,怒其不争,“你还知道你们尚未大婚呢?男女双方大婚前不可相见你不知晓?”
楚湘月见素来神色清淡的太子妃嫂嫂现出怒容,肩膀缩了一下,“嫂嫂……”
林墨沉下脸,“还不上来?!”
楚湘月心头一跳,也顾不上林济了,直接跳上她的马车。
林墨随后又瞪了林济一眼,林济无奈地拱拱手,“三妹妹,林府近来甚是热闹,还望得空的话,回林府瞧一瞧。”
林墨看了他一眼,有热闹可瞧?
她淡淡点头,又看着玉娘说道
,“这买卖跑不了,只不过,靖王府的晦气,你们近来少沾点儿好。”
玉娘盈盈一拜,“多谢太子妃提点。”
门边候着的陈二和门子一听,却猛地变了脸色。
今日过后,这靖王府,估计可以关门大吉了吧?!
有太子妃的这句话,日后哪里还有人敢上门?
果然吃瓜群众们纷纷反应过来,立刻捂着口鼻,拨脚狂奔,生怕沾染上一丁点儿晦气。
林墨这才吩咐东宫卫车夫离开此地。
陈二软着腿,吩咐门子将门关上,自己抬步去了靖王歇息的院子。
靖王一早被宫里传来的消息惊得昏迷不醒,那会儿在府医的救治下,慢慢醒转了过来。
听了李婆子关于王妃反悔那三十五万两银子交付之事,气得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当即就让人把柳寒语叫过来。
柳寒语破罐破摔,“王爷您可知道,整个王府上下所有的产业,加上妾身的嫁妆,总共不过才凑了三十万,还缺了五万两。若是这三十万两银子都交了出去,那王府可如何是好?我们喝西北风去?”
靖王倚在床上,大怒,“先熬过这月便好,本王每月的俸禄还养不起一个王府?”
柳寒语哧笑道
,“王爷您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您的俸禄有多少?每月一百二十两白银,外加三十石米,够几个下人吃的啊?您不知道王府光光吃喝拉撒和下人每月月银,一个月就得一万五千两银子?”
靖王瞪圆了眼睛,他此前,还真不知道自己的俸禄和养活一个王府的花用有这样大的差距。
他看向李婆子,“往日王府的花用……”
是怎么来的?
李婆子讪笑道,“王爷您忘了?往常王府的一些田庄铺子能有一些出息。若是短缺的话,容妃的娘家,您的舅舅钱家也能贴补一些。”
钱家是亲生母亲容妃的娘家。靖王一直嫌弃自己的生母是个庶女,那亲生外祖母就是妾室。于是他连带着也不太待见有血脉关联的外祖家。只不过,外祖家是个经商好手,家业颇大。虽够不上京都五姓,但明里暗里帮衬了靖王府不少。
他想起这茬来,问李婆子,“母妃之事,外祖家知道了?”
李婆子连忙答道,“这个月的供奉,钱家一直没送来。容妃娘娘之事,或许钱家早就知晓了。”
她也是今早得到宫里的传信儿才知道,容妃娘娘已经被关进慎刑司有一段
日子了。
靖王皱起了眉头,“那林济几人这就走了?不追究了?”
柳寒语冷冷一笑,“听说湘月公主也来了呢,他们正在外头商议。且看魏侧妃的本事吧。”
说完她看向李婆子一眼,李婆子会意,行了礼后退下。
谁知还不到半盏茶功夫,李婆子连滚带爬地奔进来跪在地上,声音都是颤抖了,“王爷、王妃,不好了,太子妃也来了。她……她还说……”
“说什么了?”柳寒语坐在一旁的圆凳上,闲适地倒了一杯茶递到嘴边。
烫手山芋都扔给魏侧妃了,她乐得看大戏。
就是碍于身份,不能亲眼出去瞧上一瞧。
李婆子显然听了更多的市井传闻,对太子妃有一种深深的敬畏,“她说,靖王府要倒血霉了……原本这笔买卖,就是要给靖王府挡灾的,若是拒绝……”
靖王府要倒血霉,按说这种话不应该当着主子的面直说,可她着实是害怕啊。
后面的话她也不敢再说了。
传闻太子妃金口玉言,说出的话从来没有不灵验过。
靖王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不知道这个太子妃灵验?
不管是诅咒还是预言,他都顾不上了。
他脸色阴沉地看
向柳寒语,“把钱备好,给她!”
柳寒语脸色也一沉,语气生硬,“妾身没有那许多银两!要给的话,让魏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