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想的是,这靖王府竟穷到如斯地步,连个喜服也得是补丁又补丁?
腰间还有几个没有缝上的焦黑的洞,简直有些没眼看……
众人看向靖王的眼神,就变得了极大的同情。
靖王极为尴尬地扫了四周一眼。
陈二很有眼力劲儿,直接从门上扯下一条红绸子,上前围在了靖王的身上,双在他腰间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这才令身上的补丁和焦洞不那么显眼了。
靖王牙关紧咬,只得在喜娘高声“进门喽——”的喊声中,牵着新娘子跨过门槛,入了花厅。
于是众人就见,一朵行走的大红花,牵着中间的小红花进了门。
至于小红花背后的新娘子,倒是没什么存在感了。
高堂座上摆的是一套皇帝和皇后的服饰头冠。
大周皇家婚礼素来如此,帝后不出席的话,便用衣冠代替,接受新人行礼。
拜过天地、拜过高堂、夫妻对拜后,柳寒语满心欢喜地等着喜娘喊“送入洞房——”
可谁知,喜娘下一句却是,“靖王今日双喜临门,有请靖王侧妃——”
柳寒语猛地掀开了盖头,怒目瞪向靖王。
映入眼帘第一眼的,却是他腰间那滑稽的大
红花。
她却笑不出来,因为她看到了一个同样身着大红喜服的另一个女子走到了靖王身边。
可是仔细一看,那女子身上的大红还是有点差别的,比她身上的大红略浅了一些,而且没有盖盖头。
这侧妃自然是魏沫。
喜娘喜滋滋地唱词,“靖王纳侧妃,拜天地——”
侧妃也是妾,纳个侧妃而已,怎么有资格拜天地?
柳寒语咬碎了银牙,大怒,挡在二人中间,“靖王便是要纳侧妃,也不急于一时,另外再寻个黄道吉日给本妃敬个茶便好,何必扰了宾客们的兴致?”
林济嘀咕道,“没有啊,我们只有兴致更好,没有被扰的。”
吃瓜群众纷纷点头,一脸兴奋。
靖王还没开口说话,那魏沫却将肚子一挺,得意地笑道,“靖王妃等得,靖王世子却等不得呢。”
柳寒语只觉有一口血闷在胸口,“你……你好歹也是太傅府千金,竟不知廉耻与男人干出如此勾当!”
魏沫立刻泪水涟涟看向靖王,“王爷——”
靖王摸摸鼻子,不好承认是自己当日强了魏沫,冷眼扫了一下柳寒语,“今日仪程已定,王妃要喝侧妃敬的茶,上座便是。”
李婆子立刻很有眼色地搬来一把太师椅,放在高堂椅的旁边。
又走到柳寒语身边,臂上用了暗劲,强行将柳寒语扶上了椅子。
柳寒语便红着眼眶看着靖王带着侧妃又拜了一遍天地、高堂,对拜。
还好喜娘颇有眼色,没有喊“夫妻对拜”,只喊了“王爷侧妃对拜——”
最后是侧妃敬茶。
柳寒语咬碎了银牙,但宾客在场,也不能发作,只能含泪接了魏沫递上来的茶。
可也不知是魏沫故意,还是她的漫不经心,那茶杯竟然没有接稳,直接跌在地上,摔得粉碎。
魏沫立刻就梨花带雨地看向靖王。
靖王接连失了颜面,很是心烦,一把捞起魏沫的手,“你敬也敬过了,那便算礼成吧,进洞房!”
竟是把正妃柳寒语扔在了椅子上。
柳寒语脸上青白交加。
还是喜娘打了圆场,将她扶起,“新娘子送入洞房!”
然后陈二让奴才将屏风支起,和李婆子一人一边照顾喜宴,上了酒菜。
宾客们只觉得津津有味,咂摸着方才看的大戏。
“啧啧,这靖王的后院,只怕日后有的是热闹看喽。”
林墨这边,听到有妇人议论纷纷。
又有个夫
人说道,“哎,也难怪靖王这么看中魏氏腹中的孩儿,听闻他府中已经有侍妾十数人,宠幸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哪个怀上了的。”
“这魏氏,倒也算是个有福气的。那厢才被魏家逐出族谱……幸得还保留了魏这个姓氏,这厢便成了靖王侧妃……”
那妇人还看了一眼林墨,声音放低了一些。
京都城里谁人不知魏沫当日和太子妃的比试?输得一塌糊涂,还被逐出族谱。
有女儿的妇人都觉得太子妃的这个赌注着实是太过分了,输便输了,一个女儿家家的,被逐出族谱,失了家族的庇佑,那可怎么活?
下半辈子不就毁了?
所以她才说魏沫是个有福气的,幸得靖王相中,肚子又争气。虽说婚前失贞不太光彩,但毕竟也算入了靖王府成了侧妃。
若是生个儿子,便是靖王长子。日后也算有了盼头。
林墨倒是毫不在意,与楚湘月一边吃着一边听些八卦。
楚湘月闻言朝那妇人看了过去,撇了撇嘴,低声对林墨说道,“这是武侯夫人,与陈侯夫人关系甚密,二人曾是闺中蜜友。”
林墨点了点头,朝那武侯夫人看了一眼,忽地停住,又
仔细看一眼,然后对她说道,“武侯夫人,你有时间在此心疼旁人家的女儿,不如心疼心疼你的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