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如此,还不如拿边角料镶一副头面呢。
林墨想起前两日确实他让人送来一副冰紫翡翠的头面,她看了一眼,好看是好看,可素日她也用不上,便让人搁库房里头。
她走近梳妆台,看到一个一尺见方的冰翡老虎,睡眼迷蒙,倒还是憨态可掬。
她叹道,“这么大一块冰翡,成色又好,几乎价值连城了吧?他连如此贵重之事都舍得送你,要说他对你无意,我是不信的。”
楚湘月却情绪低落,“他手握玉矿,哪里就在乎这一块两块的翡翠?不过是见这冰紫成色少见,让我把玩个新鲜罢了。”
林墨摇头,她虽然能看出二人身上的姻缘,但却委实不知也不能左右二人的想法,只得坐回桌边劝道,“若真如此,你也莫伤心了,哭坏了身子也不值当。这个孩子……你当真想瞒着他生下来?”
楚湘月立刻护住了肚子,“这是我的孩儿!他日后会娶妻生子,那才是林府的血脉!”
林墨哭笑不得,“我又不是要抢你的孩子。你要生便生,要护着便护着。放心,你不想让他知道,我不说便是。”
楚湘月这才点了头,“多谢嫂嫂。”
安抚好她,林墨起身,“如此便好
,要孩子健健康康的,你便放宽胸怀,该吃吃该喝喝,莫要亏待了自己。”
“本宫才不会呢!”楚湘月释怀了,翘起嘴角。
二人才起身,便有宫人慌张来报,“不好了公主!中宫出事了!”
“母后?!”楚湘月连忙问,“出何事了?!”
“是那容妃娘娘……她仗着身怀有孕,到皇后宫里闹了一场,说是……”
楚湘月拉着林墨就朝中宫去。
在去的路上,二人总算听宫人说明白了。
大意是,靖王明日便要大婚,容妃强烈要求自己要到靖王府接受新人拜高堂喝婆婆茶,便到中宫来请旨出宫。
可是严格来说,容妃只能算是皇上的妾室,要说能接受靖王夫妇高堂之礼的,那也只有皇后这个嫡母。
皇后怎么可能同意?
便拒绝了容妃的请求,又说宫中的规矩,素来是皇子夫妇次日进宫拜谢各宫妃嫔,没有妃嫔出宫受礼的道理。
于是容妃就闹了起来,抓着皇后的手推来搡去,不一会儿就喊肚子疼,这会儿太医也已经过去了。
二人到的时候,嘉和帝也赶了过去。
容妃脸色苍白地躺在贵妃榻上,太医在一旁诊治。
林墨认得他,是那个千金科圣手黄太医。
片刻之后,黄太医收回手,“启禀皇上,容妃娘娘只是有些激动,略微动了些胎气,好生休养便无大碍。”
容妃却朝嘉和帝嚷道,“皇上,臣妾不过是想出宫观礼,皇后便如此不依不饶。臣妾看,她就是嫉妒臣妾有孕了,想害臣妾腹中的孩儿,才为难臣妾的!”
嘉和帝面色冷肃,“不可能的,爱妃莫要多想。来人,送容妃回宫吧。”
容妃拉着他的手,“不,臣妾不走!皇上,您就答应让臣妾出宫观礼吧!靖王大婚,一辈子也就这一次啊!”
皇后依旧断然拒绝,“你虽贵为容妃,但依旧是皇上的妾室!你一个妾室,以什么身份去参加靖王和靖王妃的婚礼?!”
她也是被气得狠了,眼下女儿和儿媳都来了,她怎么也要挺起腰杆,绝不松口。
“姐姐!你一定要绝情至此?!”容妃神色狰狞。
“你莫要喊我姐姐!本宫没有你这样的庶妹!”皇后冷哼。
容妃又朝嘉和帝喊,“皇上!您看,当着您的面姐姐尚且对臣妾如此不假辞色,可想而知,方才您不在的时候,她是如何口吐恶言!”
楚湘月气得就要骂人,林墨拉住了她,低声说道,“你如今激动不得
。”
楚湘月这才按捺下怒气。
嘉和帝有些不耐烦了,“你莫要无礼取闹,身子既不爽利,还是回去歇着吧!朕前朝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就不奉陪了!”
容妃被甩在贵妃榻上,气急败坏!
嘉和帝抬脚就走,经过林墨身边的时候,脚步顿了顿,“太子妃,听闻太子回来了?”
林墨笑笑,“回父皇的话,太子殿下车驾还有几日才到京都城呢。”
嘉和帝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你们……好!”
也不知他说的这个好,是什么好。
不过,林墨倒还真有件好事想要提醒他。
她福了福身,“儿臣自然是好的,只不过,只怕容妃娘娘不好了。”
敢欺负皇后,就要有被揭发的自觉。
嘉和帝转身,“如何不好?”
林墨走到容妃身边,“娘娘方才说,母后妒嫉你身怀有孕,想要谋害你腹中的孩子?”
容妃捧着腹部,警惕地盯着她,“你想要说什么?”
林墨盯着她的脸,“容妃娘娘,你用十年的寿数,换得靖王两个时辰的自由,他却在这两个时辰里,幸了一个女子得了子嗣,倒也算是值得。可是,你用了那虎狼之药,怀上了一个孩子,却想以此混淆皇室血脉,还
想诬陷母后,你就不怕,有被揭发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