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霓裳忍不住轻拍了她一下,“母后试探过,他说不需要。”
林墨摇头,“此人非入宫不可。”
简霓裳神色严肃,“怎么回事?”
林墨抿了抿唇,“是谢如兰。”
“什么?!”简霓裳吃了一惊。
林墨正要说什么,便听有宫人来报,“禀太后娘娘,禀长公主殿下,汝南侯夫人求见太后娘娘。”
简霓裳面色不善,“放肆!”
她和段经略是对外宣称昏迷不醒的,除了暗地里召见,一般的人命妇哪里会直接到凤阳宫求见?便是上回许氏母女上凤阳宫,那求见的也是长公主殿下。
这汝南侯夫人明明白白地求见太后,这是明摆着要闹事的节奏啊。
林墨心下冷笑,正要开口让她进来,谁知又来了一个宫女矮身行礼后恭声说道,“启禀长公主殿下,那汝南侯夫人也不知为何,竟对着您带来的马车开骂起来。”
简霓裳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那马车上定然藏着谢家大女儿。
林墨心头愈发冷笑,站起身来对简霓裳说道,“母后且先歇着,一切有我。”
说罢她一甩衣袖,大步走了出去。
还没出宫门,便听有个妇人的声音尖
利地响起,“怪道竟敢嫌弃我儿养了外室,原来是想进宫樊高枝儿来了!区区一个外室都要计较,你这妒妇竟还有脸来退婚?!”
马车内一片寂静。
林墨静静听了一阵,没有出声。
之前林墨为了将她悄无声息地带进宫,让她藏在后面的马车,直接停在了凤阳宫门外,想伺机让她进入皇上的寝宫。
谁知她和简霓裳还没说上几句话,这汝南侯夫人就闹进宫里来了。
看这阵势,她是知道马车里藏着谢如兰啊。
是谁泄露了风声?
这件事自始至终只有林墨和许氏母女二人知道。她和谢如兰两个当事人在此,许氏明知事成之前必得暗中进行,也不可能四处宣扬此事,那是谁将消息透给了汝南侯夫人?
汝南侯夫人骂了半天,见马车里悄无声息,又见自己求见太后半晌得不到回应,怒从心起,扬手一指身边的婆子,“去,去把那个贱人给本夫人揪出来,撕烂她的脸!”
马车内响起一声惊恐的抽气声。
汝南侯夫人心下愈发笃定,冷笑连连,“你以为你躲在里面,就万事皆休了吗?!”
那婆子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掀开车帘子。
林墨走了出来,“住手!”
马车里惊恐不已的谢如兰终于松了一口气。
汝南侯夫人见长公主走了出来,随意地福了一礼,显然对这个长公主先前插手两家退婚之事十分不满,“长公主殿下,臣妇有礼了。”
林墨斜睨她一眼,“汝南侯夫人好大的威风,竟摆到凤阳宫门前来了。”
汝南侯夫人语气强硬,“臣妇不敢,再如何想摆威风,也不会去拆人姻缘!”
林墨呵呵一声,“你不去反省为何谢家要退婚,反而怨恨本宫出手干预?”
汝南侯夫人理直气壮,“我儿不过外头养了个女人,这等小事也值得闹到退婚的地步?长公主也不想想,若不是谢家也自觉站不住理儿,她能求您出手相助吗?如今又偷偷摸摸进了宫,您别是被人拿了当筏子使!”
挑拨得很有道理,林墨觉得自己竟无言以对。
按说汝南侯世子等了谢如兰守孝三年,临近期满竟被人以养外室之名强行退婚,的确很是说不过去。
汝南侯夫人挺起了胸膛,示意婆子上前继续。
那婆子便也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把掀开了车帘子。
谢如兰缩在最里面,眼见着车帘
子打开,外头的微光露了进来,吓得惊呼一声。
这一声尖叫令林墨回过神来,迅速两指一捏轻轻打了个响指。
婆子兴奋地把车帘子整个拉开,可是借着昏暗的天光和一旁的宫灯,竟一个人影也无。
汝南侯夫人怒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贱蹄子拽出来?!”
这轻蔑的语气,分明是不把谢如兰再当丞相之女看待。
那婆子震惊在当场,听到夫人的声音,这才颤抖着让开了身子,哭丧着脸说,“夫……夫人,马车里……没……”
汝南侯夫人早听得不耐烦,抢上两步朝马车里看,下一刻也震惊了,没人?怎么可能没人?!
她方才分明听见了那一声惊呼,是谢如兰没错。
“人呢?!那小贱人呢?!”
林墨吹了吹空无一物的指尖,“这马车内只是装了一些本宫从大周带回来的特产,本宫不知,汝南侯夫人为何对着这些死物件儿说话?”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太监,“还不着人将这些特产搬进凤阳宫去?!”
几个太监连忙忙活起来。
直到马车内被搬得空无一物,汝南侯夫人依旧是不敢置信,她方才明明听到了谢如
兰的声音!
她不顾身份,朝马车低下看了看,又到了原先林墨坐的豪华马车看了看,还是没有!
怎么可能没有?!
那谢如兰与她儿子定亲十载,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