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暴毙,留下的妃嫔自然住进冷宫,水到渠成。
反正假皇帝的丑闻坚决不能流传出去就是了。
这不仅仅是皇家的丑闻,亦是整个南越朝堂的丑闻。
如此商讨一番,一个身材挺拨的少年走了进来,恭敬朝女帝行礼,“臣弟尚修,参见吾皇陛下,恭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大惊,这是原来的二皇子段尚修?
不对啊,他不是得了怪病不良于行只能依靠轮椅?
怎的竟能健步如飞了?
林墨抬手,“平身,给皇子赐座。”
如今他上面没有大皇子,自然也不能再称二皇子。
太监给他搬来了椅子。
少年拱手对站立着的群臣说道,“尚修得长姐相救,去除身上蛊毒,大病初愈,不能久站,还望诸公恕罪。”
竟是女帝出手救了他?
群臣一惊,随后连忙客气地摆手,请皇子入座。
这个皇子也算是他们看着长大,如此谦恭有礼,又除了怪病,实在令人欣慰。
之前听闻女帝将崇文帝和简皇后从死亡线上救回来,没想到她的医术竟是真的高明,连这个皇子身上的怪病都能医治。
段尚修这才在座椅上坐了下来。
他无官
无职,又无封王,平日也是不能出现在朝堂之上的,所以今日被长姐唤来,十分奇怪。
林墨这时看向那御史大夫,“你方才对奏折上的朱批有何疑惑,可以问了。”
御史大夫出列,说道:“南边匪患已久,又多山林沼泽,官军巢匪不易。何以启用因伤退军老兵便可除匪患?”
林墨这时点名,“尚修,你来说说。”
段尚修没想到长姐是请他来解释他批的奏折的,愣神之下,起身行礼,才侃侃而谈,“南边山林沼泽密布,山匪屡扰乡民。非是官府巢匪不力,而是山匪易散也。官军至则匪退,待官军离去,复又聚矣。而因伤退军老兵散于乡间,若能每月发一袋米粮,便可令其游走于山林沼泽之间,或二三人以渔,或三四人砍柴,发现险情便及时示警,更有武力者以制服闲散匪徒。短则一年半载,长则年,必见成效。而军中伤兵,亦可解决生计,一举数得。”
一番解说,御史大夫茅塞顿开。
复又有太尉问起东面余城旱灾粮价飞涨之事,“粮价飞涨,实乃米粮短缺,奸商争利。如何能放任奸商自行定价?岂不是更加助涨粮价
?”
段尚修才刚坐下,听到此问只得在长姐的示意下又站了起来,微微一笑,答道,“此番涨价,只有当地或附近的粮商在城中囤粮而谋。若是向天下广而告之,整个南越所有粮商均可运粮进余城,价格自定。余城米粮短缺局面便可解,还敢涨价乎?”
太尉细细品摸,大赞其妙。
台下讨论正酣,龙椅上的二人也没闲着。
龙椅上的楚瑜瑾无聊地侧头看向林墨,低声问,“墨墨,这些奏折都是他批的?”
林墨也低声答道,“是啊,你看他资质如何?”
楚瑜瑾的眼睛就blg一亮,“你这个皇弟,不得了。看样子不仅天姿聪颖,更是极为努力。”
他一个长年坐于轮椅之上的少年,才不过十三四岁,就能对朝政之事尽数掌握,不说他早有想法,谁信?
他心里忽有一条猜测,伸过手来捏住她的手指,“墨墨,难不成是想……”
林墨头一歪,狡黠一笑,“皇后可不要胡思乱想……你说,他们一会儿会不会提出,要朕广纳后宫什么的?”
楚瑜瑾脸色立刻一沉,捏住她手指的指尖微微用力。
后复有其他官员,全是拿奏折
朱批之事进行询问,段尚修一一答了。
到后面,终于有臣子忍不住问了出来,“皇子殿下,您为何对这朱批之言了如指掌?”
段尚修一时面露尴尬,不知如何回答。
长姐冒领他功之事,肯定不能说啊。
倒是林墨在龙座上面听到了,一边无聊地玩着楚瑜瑾的手指,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因为这些奏折都是他批的啊。”
什么?!
群臣虽都有些猜测到了,但皇帝陛下,您这样大咧咧地承认是旁人朱批的奏折,真的好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谢丞相和苏将军也是面露复杂之色。
不过……看了看一直不发一言的皇后楚瑜瑾,群臣好歹感觉心下安慰,皇子朱批,总比将政务交到大周太子、皇后楚瑜瑾的手里要好些。
段尚修也是一惊,他前两日已经做好了站在长姐背后替长姐处理政务的长期准备,怎料今日长姐才登基第一天,便承认了这些奏折都是他朱批的?
林墨动了动身子,似是伸了一下懒腰,懒懒问,“众卿可还有本要奏?”
依旧是御史大夫开口了,“启禀陛下,奏折朱批是天子之权,陛下您岂可将奏折交予皇子朱批?”
林墨懒懒问,“哦,朕自小长在乡下,大字不识几个,你叫朕如何朱批?若是皇弟不可,那不若,日后的奏折都交由朕的皇后来批?”
御史大夫大惊,“万万不可啊陛下!”
楚瑜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