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哭天抢地地请了府医来医治。
内院吵吵嚷嚷,外院也没个消停。
府医来给太子楚瑜瑾诊了脉,说道,“殿下这是一路舟车劳顿,疲累至极,又有陈年旧伤,只怕得静养好一段日子。”
哲希之前以为楚瑜瑾是作戏,没想到真的不省人事昏死过去,心头便一直提心吊胆着。
那日从风雅居出来后也是,直接喷一口血,强撑着把要做的事吩咐完后便昏迷了两日。昨日才醒,又与简阳泽将军碰面,将今日进宫事宜安排妥当。
今日这一场面圣加宫晏,他实实在在是强撑着身体。
听着府医这么说,心头也没放松,只巴巴地看着他,“可能请大夫开个方子?”
府医连忙点头,“自是有的。”
说完他赶紧拿了纸笔来写了方子,交给相府的小厮,又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简阳泽一路过来便想着林墨的事,知道她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才不认得他们。
这谢府的说辞也太牵强了,说什么她原来跟着母亲姓林,也叫林墨,后归谢家后才改的名儿。
可奇就奇在,林墨自己倒是相信的。而且她之前在庄子里的记忆是有的,可之后的记忆便没
了。
这是怎么做到的?
想了想,他将哲希喊来,低声说了几句。
……
墨清院里,林墨中午小憩之后便醒了来。
醒来后就听下人在议论,说那什么大周太子殿下怎的如此娇弱,才进相府便病倒了。
她一听就觉得心头揪了起来。
起身后,红缨把外头的人骂了一顿才进来伺候。
“出什么事了?”林墨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一群嘴碎的下人闲着无聊瞎说呢。”红缨眼神闪烁。
林墨略想一想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红缨是莫春的人,自然有些消息不愿让她知道。
可她知道了,又心揪得紧,特别是想起上午他替她解毒那事……虽然他用的是双手……
她让红缨打了水来沐浴一番,沐浴的时候看到自己身上的红痕,不由自主又想起他那双手……简直没脸了……
这种强烈的羞耻感令她脸色红潮褪了又上,褪了又上。
这人明明与自己并无关联,可她却并不排斥这种亲密感,何况他是为了替自己解毒……
可若是……此番这解毒之人换成了段尚华,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她不知为何竟觉得全身都不好了起来。
若是大皇子……太可怕了……
这种感觉她觉得不对。
可她又隐隐知道那人先是运了内力替她排毒,也不知是不是因此受到反噬,所以昏迷了?
如果是因为她,那一定是要去看看的。
沐浴后换了衣裳出来,红缨和翠琅拦了又拦,到底没拦住她是个正主儿,去的又是自家府邸的前院儿,所以只得跟着她去了。
到了垂花门前,她反而犹豫起来,徘徊了几次,红缨适时劝说道,“小姐不如先回房吧,等太子殿下醒了……”
话音未落,一直等在院外的哲希眼尖地看见她们主仆几人,连忙过来行礼说道,“谢三姑娘,殿下一直昏迷不醒,滴水未进……”
林墨立刻就一颗心悬了起来,终于踏出了垂花门,疾步如风,“我去看看。”
哲希这才大松了一口气,跟了上去,与才从卧房里送了府医出来的简阳泽擦肩而过时,朝他暗竖了竖拇指。
要不是他建议在相府内四处宣扬太子殿下昏迷,这墨姑娘只怕还不肯踏出内院呢。
虽然她如今名义上是大皇子的未婚妻,可他坚信,她最终会找寻到自己的记忆。
林墨进了院子,便听后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道,“我早说,有你在,他那什
么劳什子毛病统统都能立马消除。”
她转身,是刚刚送了府医出门的那人立刻转了回来,她记得,中午的宫宴上有太监报他的大名儿,是大周的简将军。
可是他说这话是何用意?
简阳泽早也听楚瑜瑾说了林墨的情况,并没有多作解释,只快走两步,拍了拍他的大腿,“还记得半年前你瞧我坐轮椅那样不?你当时要替我医腿,我还不信。后来我好了,骑着马一路狂奔,骑死了六匹马一口气奔到江州,我父亲以为是哪个贼人害了我后易容成他儿子的模样招摇撞骗来了。哎哟我跟你说,得空你快回去见见你那外公,他老馋你留给林家祖父那几坛子酒了,要不是腿脚不利索,早就奔到京都府去找林家祖父了。”
林墨听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虽然是有些听不明白,但总觉得这些事儿,好像真的与她有点关联……
哲希白了他一眼,“得,叙旧可以晚些,太子殿下这儿事儿可还急着呢。”
简阳泽叹了一口气,侧身挡住了跟在林墨身后的红缨,“这位姑娘,太子殿下的寝屋,可不是寻常婢子能进的,要不,你们换个太监进来?”
红缨又惊又臊,“将军胡
说什么呢!”
这是丞相府,又不是宫里,哪里来的太监?
简阳泽哦了一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