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狠心一咬牙,跪在了林墨面前,“三丫头,婶婶知道你自小对谢府没什么情份。可这事关系到你二姐姐的一生,你抬抬手,她就是大皇子侧妃,否则,她就只是个侍卫的妾。三丫……哦不,大皇子妃,婶子求你,求你不要狠心毁了你二姐姐的一辈子……”
这可有意思了,林墨玩味地想,她可什么都没做,就成了“毁”她一辈子的“狠心人”?
那这送到面前的美色,男人又是什么想法?
她于是笑了一笑,“小女还未过门,此事还请大皇子殿下作主吧?”
她加重了“还未过门”四个字。
莫春看了看侍卫,正想发怒说你们竟想把侍卫抱过的女人推给本殿,实在是胆大妄为。
孔氏自然听出了林墨加重的音节,见大皇子的目光投向侍卫,心下一沉,立刻拉住林墨的衣袖道,“此事也不急,便待你们大婚之后再议也可。”
先拖住再说!
林墨“哦”了一声,转身就走,“那就日后再议吧。”
心头却是暗喜,怎么这么上道呢?有戏看!
莫春也跟着走了。
孔氏推了一把眼睛还粘在女儿身上的那个侍卫,嫌恶地甩了甩摸得一手湿的手,“小女已经无
恙,请吧您。”
那侍卫眼见到手的小妾没了,有些遗憾地走了。
孔氏像赶鸭子一般赶走了那侍卫,心头扑通扑通跳着,差一点,差一点就偷鸡不成蚀把米,折了夫人又折兵。
林墨回了墨清院。
莫春还跟在身后,林墨就像没瞧见似的,砰的一声将门拍在他的脸上。
莫春摸了摸鼻子,心情不好?难不成真吃醋了?
嘿嘿。
看来自己用对了法子。
他不知道的是,林墨回到院子里,就四处瞅瞅四处看看。
罗嬷嬷在廊下补着衣裳,她想起前十六年孙嬷嬷手把手教的绣花手法,总感觉不熟!
哪怕学了十几年,也还是不熟!
这地儿哪儿哪儿都透着陌生,不止是桌椅摆设,不止是眼前看到的丫环婆子,不止是她们手里的活计。
比如,绣花?不熟!
缝衣?不熟!
洒扫做饭?更不熟!
或者更遥远一点的,琴棋书画?还是不熟!
可是方才
那一种熟悉的窃喜……
好像是来自……
坑人?
嗯,这个她熟!
别问她为什么!
谢如雪的表演打开了林墨心中的新世界的大门,原来人世间还可以这样玩的吗?
她前面十六年的青州庄子生活极为单纯
,除了孙嬷嬷和绿萝贴身照顾她,庄子上就剩一个老庄头平日里种种菜,打理着那十亩薄田,供养着庄子上四口人的简单口粮。
她一个小姑娘,从丫丫学语开始跟前,就只有孙嬷嬷手把手的教着说话。孙嬷嬷也是依着记忆中的礼仪规矩,教会了她如何与人交谈、见长辈如何行礼,可是却从来没告诉过她,这世间竟然真的有一种生活,能像话本子里写的那样精彩。什么礼仪廉耻、道德规范全都是个狗屁。
堂堂丞相府嫡小姐竟然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勾引妹夫,作为婶婶的,竟然不阻止,反而还舔着脸求到男人跟前。若说她们不是冲着大皇子的身份来的,她都不信。
这世上还能有人更无耻一点吗?
她经不住猜测道。
她好像找到了一种奇怪的乐趣,如果她这个未来大皇子妃表现的更加软弱一点,是不是那些觊觎大皇子府内侧妃、小妾位份的女人,都会如盯上臭肉的苍蝇般扑上来?
而只要想一想,大皇子这样一个香饽饽,在她眼中被看作一堆臭肉,她就忍不住想笑。
唔,怪不得回来这几日都觉得没劲,原来是没找对路子啊!
嗯哪,明日花式坑人第
一日,节目有了!
果然次日,莫春大摇大摆地又来了,这次除了送一堆价值连城的宝贝,另外还带了几坛子酒。
林墨对他送来的什么点翠嵌珠宝石五凤钿钗、白玉三羊执壶玉杯六件等不感兴趣,反是觉得那几壶酒倒像是大爱。
在府里几个女眷的羡慕嫉妒的眼神中,她大大方方地邀请大皇子去了她的墨清院,喝酒。
还大大方方地把院门大开。
于是果不其然,一炷香过后,谢如雪带着两个妹妹一起跑进了她的院子里,一人端着一盘儿糕点吃食,款款走进来。
原本以为能一人独享林墨招待的莫春瞬间垮下了脸。
更令林墨大开眼界的是,不止是谢如雪看着大皇子的目光温柔似水,就连才十三四岁还未及笄的谢如晴都目光灼灼,丝毫不掩饰目光里的野心。
有趣有趣。
林墨只差没拍手叫好了。
莫春见与林墨单独对饮的氛围被破坏,也不想久留,只想略坐了坐便离去算了。
谁知林墨手一抖,给莫春斟着的酒杯就被碰翻了,酒液泼了他一身,浓醇的酒香散发出来。
她很是不好意思地对莫春说,“小女莽撞了,不如请您入内更衣,小女去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