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了一圈东宫空荡荡的大殿。
林墨不由得一笑,“你的意思是,东宫的物件儿除了必须的,其他都变卖了?”
这绝对是个送命题!
谢承志打了个哆嗦,赶紧补救道,“当然了,不止是东宫,便是国库,或者是皇上的内库,如今也都负债累累。”
楚瑜瑾脸色缓和了些,但仍是不悦地说道,“东宫入不敷出,那都是你们这些属官经营不善!怎地,还能让本太子亲自处理那些田产店铺不成?这些营生不是你们处置的?”说什么东宫霉运当头,本宫已经遇上命中的大锦锂了好吗?
本宫不要面子的吗?
谢承志立刻苦了脸,“是是,都是臣之过。不过……”他暗自抹了一把冷汗,眼里透出希望的光芒,“墨姑娘,不不,太子妃,东宫下个月还有三十万两白银的口子,您可是有法子?”之前欠下的不少债务到期了呀!还要算上不少利钱!
只要这她能解决东宫财务的燃眉之急,别说提前喊“太子妃”,就是喊她姑奶奶也成!
楚瑜瑾:小子,有前途!
林墨:……
她叹了一口气,“本姑娘手里的银钱都是谢礼,若是东宫的支出有行善之举,倒是
可以使用一二。”
谢承志瞬间塌下双肩。还债可以视作行善么?
林墨又道,“不过,方才说的小石山…”
谢承志垂头丧气,“那山如今无主,入国库的折子还在东宫压着,姑娘若是想要,倒是可以作为郡主的封赏一同下旨。”
原来说了半天,不止不给钱,还是来要山头的。
好就好在,这小山头也不算是东宫的私产。
说起来,李家的家产抄没入库,他虽技术处理了一些入东宫私库,但这山头着实看着没什么大用。
林墨笑,“给我啊?嗯,给我也不错的。”
她又问,“谢大人,你方才说,东宫只缺银子?”
谢承志猛点头,不知道她绕来绕去要说什么。
林墨:“不缺金子?”
谢承志顿时:?
缺银子的人会不缺金子吗?
林墨叹了口气,“既然金矿都不要,那我还是勉为其难收下吧。”
谢承志再次:?
楚瑜瑾笑,“墨墨,你再不说清楚,他的肠子就要悔青了。”
谢承志忽然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脉,激动得脸色通红,“墨,墨姑娘,这这这……这不会是……?”
林墨这才点头,“不错,这山底下压着一条金矿,若是挖出来……
”可解燃眉之急。
谢承志呆愣住,不等她的下文,突然一阵风似的出去了。
楚瑜瑾:……
片刻之后,谢承志捧着一明黄卷轴,递到太子面前,声音都在发颤,“请殿下用印,臣即刻送户部和丞相大人处用印,明日这小石山便可归东宫所有。”
楚瑜瑾再次:……
平日也没见他办事如此迅疾的。
真是见钱眼开。
林墨笑眯眯问,“方才不是说连同郡主名号一齐封赏给我?”
谢承志抹了一把额下的汗,“微臣方才,方才,失言了。”
林墨觉得他着实是有趣,想再逗一逗他,“哦,既然如此,那小石山我便不要了,不过,小石山西面有一条河……”
谢承志立刻点头,“那河边有水田千亩,姑娘若是想要,这倒是可以。”
林墨笑,“谢大人果然慷慨。”
闻言,谢承志立刻警觉,“姑娘,这水田莫不是……?”
林墨懒懒地饮了一口酒,“唔……这河连着小石山底下的暗河,想来那流金沙常年阻于水田之中,此竟无人知晓么……哎,真真是明珠蒙尘啊……”
“哎哎哎……”谢承志立刻挥起了手,“不成不成……”
从金山内部暗河中流
出来的金沙,他疯了才会拱手让出去?
那金山还不知道到底是真是假,便是真的,开采挖掘到炼成金锭子使用,还不知道需要多久。这金沙可就是看得见的金子啊!
说是千亩水田,但那李家也不知为何从来没打理过,只任它淤成泥浆,在边缘地带种了些荷花,再往外一些围了个小湖,平日里也只让人观赏这些荷花。
林墨拧起了眉,“谢大人莫不是又失言了?”
谢承志哑然,这姑娘陡然身上便散发一种令人心惊的威压,比之太子殿下发怒时竟有过之而无不及,禁不住便跪了下去,牙齿上下打着颤,“微臣,微臣,不敢……”
他艰难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楚瑜瑾。
楚瑜瑾也看出林墨在说笑,她又岂会在乎什么金山银山的,于是便给林墨又斟了一盏酒,才慢慢说道,“他的确是失言了。莫说这河道良田,便是这小石山,只要墨墨点头,本宫也都双手奉上。”
谢承志顿时脸色变得煞白,殿下啊殿下,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楚瑜瑾抬眸看着林墨,“嗯?墨墨,愿意嫁给我么?”
谢承志几乎一口老血喷出来,内心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特么的这
是拿金山金河去做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