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去准备热水?”
“哦哦。”紫莎忙不迭地去了,刚出门后复又推门进来,“对了小姐,您看姻缘那么准,也给您自个儿看看呗?”
到底是宁王还是太子啊?真是令人捉急……反正是没那个柳世子啥事儿了……
林墨又瞥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
紫莎立刻就“嘿嘿嘿”地关上了门。
梅庄西厢房内,魏清颤着手慢慢地处理伤口,眼里含满了泪水。
柳昊辰已经在她的慢动作下迷糊睡着了。
他从大牢里出来后就马不停蹄地去了军营,然后又一路遭受追杀,体力早就耗尽。
一个时辰前到梅庄,原本褪下了衣衫等着魏清给他清理伤口后上药,心神放松下,实在挨不住困意,哪怕身上时不时传来痛感,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魏清没想到他身上竟然如此之多伤口,简直要数不过来了。
她依着之前给母亲换药的经验,细细地给伤口抹上烈酒清洗,然后用干布吸干,再洒上药粉,最后细细包扎起来。
她动作慢,好在这些伤口都止了血,病人又极为配合地一动不动。
清理了一个半时辰,终于全都包扎好了。
至少四五十道口子
,实在看得她太心疼了。
哪个天杀的竟然如此狠心?
海棠又端了干净的一盆水进来,见小姐停下了动作,舒了一口气,“小姐,终于包扎好了?天哪,姑爷……哦不,柳世子他实在太可怜了……”
魏清疲惫地站了起来,“之前有听林三姑娘说过,重伤的病人最易发热,若是发热没退下去,还是会有危险的。你去问问,林三姑娘回来了没有?”
海棠一脸纠结,“小姐,方才奴婢碰到紫莎了,她说小姐沐浴完用过晚膳睡下了。想是今日太累了……”
“回来了?”魏清张了张口,复又欢喜起来,“她既然回来了,那必是完成了爷爷的嘱托,爷爷的眼光果然不错。”
既如此,她必定是累坏了,那再去吵醒她,似是不大好吧?
海棠也小心地问道,“要不,奴婢去林三姑娘院子里守着?若她醒了,奴婢请她过来看看柳世子?”
“嗯。”魏清站起来,“让王叔回府去说一声吧,本小姐今日在梅庄借宿一宿。”
海棠又净盆子端了出去,“奴婢这就去。”
才打开门,孙妈妈带着一个小丫头端了吃食和炉子过来,连忙跨了进来,“哎
哟,见过魏大小姐。”
魏清连忙亲自去扶孙妈妈,“孙妈妈快请起,我们在此叨扰,实在是过意不去。”
孙妈妈示意小丫头进了门将吃食和炉子放下,“您累了半晌,定是饿了,这碗粥是给您熬的。我家小姐还吩咐了,若是柳世子醒来能吃下东西,可喂他喝下这碗粥。这是韩厨子研究的专给受伤病人用的药膳,可放在这炉子上煨着。”
魏清才好些的眼圈又微微发红,“墨姑娘可真是体贴细心。”
孙妈妈安慰道,“我家小姐实在是累得不行了,所以才让老婆子过来照应着。您用了晚膳便先去隔壁的厢房歇着吧,老婆子替你看着。”
魏清点头,“正有借宿的打算,如此便多谢妈妈了。”
孙妈妈连忙摆手,“老婆子都令人打扫干净了,魏大小姐莫要客气才是。快趁热吃吧。”
魏清坐了下来,“多谢孙妈妈,不过此处有我和海棠一起守着,孙妈妈快请回吧,庄里事情多,给您老添麻烦了。”
孙妈妈又是客套一番,最后扭不过魏清,遂带着小丫头走了。
半夜的时候,林墨睡醒倒也过来看过一眼,见柳昊辰没有发热,又夸了两
句魏清处理得甚好,便又回屋了。
……
入夜,东宫。
谢承志几个东宫属官焦急地在寝殿外走来走去。
这个祖宗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东宫的,而且一回来沐浴了之后就倒头大睡。
他们在东辰山上吃了几个时辰的冷风,终于得到大理寺和刑部的允准下了山后便直奔东宫而来。
他们得到消息,之前查到的京畿三卫只有两卫出动了,还有一卫暗中伺伏不知在憋什么大招。
宁王回了府以后也闭门不出,实在是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今日的祭祀大典,从头到尾都充满了阴谋的气息。
果不其然,他们在山上耽误了几个时辰,回到京都时,就已经听到四面八方的流言了。
什么太子替天子祭天不合规矩,什么太子无德,连祭天大火都无法点燃,什么天狗食日是天降灾祸,什么祭台上现九蛇阴阵是上天的惩罚……
作为谋臣和站队明确的东宫属官,他们除了一心一意为东宫谋划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所以他们第一时间去辟谣,什么天狗食日不过是大片的乌云遮了日头,什么祭天大火只是个意外,还有那不是九蛇阴阵,明明是九龙
共舞,共贺天下太平,来年大丰收……
楚瑜瑾一直睡到了天色完全黑下来,才醒。
他睁开眼,眼神沉沉。
慢慢披衣起身。
长福忙不迭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