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秋和祝同才两人进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全身上下罩着黑色篱幕的女子。
只一眼齐青木就认出来这个女子竟然是林墨。
他瞬时郁闷了,怎么把她给忘了?
原本心里没底,在见到林墨身影的那一瞬间。他就知道这事儿能成。
林墨也看到了他,却并没有说话,只朝他点了点头。
齐青木明白此事,祝同才同他打过招呼,说是要替这女子保密,毕竟是人命关天。
几人商议了一下流程,便开始了。
林墨并没有出面。只是由后门进入到了一处厢房,让这些孕妇携夫婿,一对一对排队侧着身子面对着窗子从窗前走过。
她确认这是一家三口的,便会举左手,有人就会大喊着让他们站到院子的左边。若她看出这孕妇腹中胎儿与她的夫婿并没有血脉关联的,就会让他们站到右边。
从头到尾林墨没有说一个字。
一个多时辰后,这二百多名夫妇被分成了两拨人。林墨完成了任务,便走出了这个不知名的大院。
接下来的事与她是无关的,她已经尽了全力救了应该救的人。
只不过在跨出院门的时候,斜刺里奔出一条黑狗来朝她叫着,还叨住了
她的裙摆。
她用力抽出了裙摆,嘶啦一声,破了一角留在黑狗的嘴里。
她当然也没有在意,直接回去了。
柳府的阵法被破了之后,似乎也一直没有动静,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
正月二十那日,太子生辰宴。
楚湘月一早就派了马车来接她。
林墨出门之时,又蹿了一条狗出来,朝她乱吠着。
她眼神沉了沉,认出这是那日在识别孕妇之后出门咬住她裙摆的那条狗。
果然有一个人影从院门边突然冲到她面前,宫里来的车夫都是护卫出身,手脚功夫不弱,眼疾手快就挡住了他。
那少年疯狂地朝林墨大叫道,“你还我的姐姐。你这个毒妇,为何要害我的姐姐和我的外甥?!你还我姐姐的命来!”
林墨朝那车夫示意了一下,“让他过来。”
那少年被摔在了林墨面前,抬眸仇恨地看着林墨,“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姐姐!你是凶手,你和大理寺那一群人都是凶手!”
“此话从何说起?”林墨问道。
那少年长得唇红齿白,眉间一点朱砂痣甚是显目,只是双目腥红,“你就是那日在西街角院子里替大理寺识别孕妇的
女子,对不对?”
“是。”林墨没必要撒谎。
那少年说,“你凭什么认为我姐姐腹中的孩儿不是他夫君的?”
“我亲眼看到的,她腹中的胎儿与那日陪同她前来的夫君并无血缘关联。”林墨低声说道。
少年怒道,“你为何能看出?”
林墨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就是有这种能力,可以一眼便能看出亲人之间的血缘关联。”不过,这少年的命格她居然看不出什么,好像有一团迷雾挡住了这少年真正的面相,怪哉。
那少年一愣,大怒,“当日是我陪我姐姐去的,那你可有看出我和她的血脉亲缘?!”
林墨一愣,“陪她去的是她的弟弟,不是她的夫君?”她想了想后摇头,“不可能,若是亲姐弟,我自然能看出。你与那日前来的孕妇并无血缘关系。既然不是,我便只能判她腹中的孩儿与那男子无关,何错之有?”
少年也不知怎的,先是足足愣了有好几息时间,突然大哭起来,泣不成声,“原,原来,原来如此!”
林墨问,“发生了何事?”
少年哭了一会,把仇恨的眼神投向了天空,突然又手舞足蹈地疯狂大笑道,“
原来,你是这样判断的。若你真有这本事,我也怪不得你。”
“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姐姐死了。连同她腹中的胎儿投井自尽了。因为大理寺的人告诉我姐夫家的人,说我姐姐腹中的胎儿是南山寺那帮秃驴的。可恨姐姐遇大理寺传唤那日,我姐夫流连青楼宿醉未归。怕被婆家责骂,便让我扮演了她的夫婿,陪同她前来。没想到,没想到竟是这样害死了她。”
这少年自小与姐姐手足情深,他是家中养子之事,也只有父母和自己才知道。眼前这女子一口咬定自己与姐姐无血缘关系,可见竟然真的能看出人与人之间的血脉亲缘,他实在不得不信。
林墨沉默。大理寺应当反复叮嘱她们一定要同自己的夫婿一同前来,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有人找自己的弟弟冒充自己的夫婿。
“她虽不是我亲姐,可待我胜似亲姐!姐姐啊——”他痛哭起来,痛苦得蹲下了身子。只要想到是自己害死了姐姐,就痛苦得不能自已。
他那日带了小黑前去,不料后来姐姐竟然惨死。去找大理寺的人理论,大理寺人说有高人掌眼,绝对错不了的。他几番思量,知
道关键在这女子身上,便以为是这女子信口胡说,就让小黑狗以那片裙摆上破布的上气味寻了来,想要求个公道,没想到竟是这样答案。
"姐姐啊!"少年最后崩溃地朝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