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点头,“此事我知道了,吴妈妈先前拿了礼单来给我过目的。”
江姨娘笑道,“如此便好。姑娘这可着实是有本事,这些谢礼,可不是寻常人家送礼能比的。”
寻常人家年节往来或红白喜事送的礼,那可都是要登记造册,遇到对方有同样事件时,再添重一些还回去。
可这谢礼便不一样了,纯粹是作为谢礼,可没说要平白再谢回去的。
林墨淡笑,“我救了她性命,府上送谢礼过来,天经地义。江姨娘主持中馈,若是林府在用度上需要添补,墨清院倒还欠着林府一笔银子呢。”
江姨娘本是羡慕,没想到林墨居然绕到这上面来,赶紧摆手,“不缺不缺,墨清院是林府的一处院子,哪能让墨清院自掏银子?”
林墨点点头,不再说话,看着江姨娘。
江姨娘被她看得舌头发僵,心一横,说道,“墨儿,姨娘确实有件事想求你。”
林墨皱眉,“你说说看。”
“琼儿最近有些情绪低落,姨娘是想着,你方便时能否带她一道出去散散心?”
林墨点头,“这是小事,有机会我便带上她。”
江姨娘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连忙站起来连声道谢,
“多谢三姑娘。”
林墨让紫莎送她出去了,江姨娘走之前,林墨突然出声提醒道,“你们这几日不要往东面去。”
江姨娘一愣,依旧是点头,“如今府上年节事多,我没事往城东去做什么?”
“你同府上人都说一声吧。”
“好。”
江姨娘的院子里,林心琼听婆子说了宁王妃过来求娶林墨为侧妃的事,吃了一惊,见姨娘回来,拉着她说话。
江姨娘第一句话就是,“你近日不要往东面去,她说的,我们听着就是。”
林心琼撇嘴,“神神叨叨的,谁爱信谁信。别说这个了,阿娘,你同我说说,宁王妃来府里真是为了求娶三妹为侧妃的?”
江姨娘点头,“是。”
“宁王妃也真是大方,竟亲自为夫君来说媒……”林心琼叹道,“父亲答应了吗?”她知道自家姨娘是没有权力作主的。
江姨娘说道,“高门大户的正室,哪里是那么容易做的?你父亲也不能作主,方才我去问了她自己,她说不嫁。”
“她说不嫁就能不嫁了?”
“那是她的事情,她说有法子解决。”江姨娘道,“我今日求了她有机会带你出去长长见识,倒是希望你能沾沾她的福气
。你早就可以开始议亲了,林曲氏这一倒下,把你的亲事也耽搁至今,我一个姨娘,哪里好去同那些高门贵女们攀关系?我总不能把你的亲事托付到你三妹手里吧?”
林心琼心下有些不满,“她是庶女,我也是庶女,什么时候轮到她带我去长见识?便是托付给她,她又能认得几个高门贵女?阿娘,你就别作梦了。”
江姨娘有些生气了,“你可别胡说,没见着她往来的都是些贵人么?太子、永安王世子不必说,今日的宁王妃、魏大夫人,这些等闲都是我们高攀不上的人物,居然为了她都屈尊降贵来了我们府邸。你听阿娘的,跟着她,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林心琼有些急躁,“跟着她就是让她来奚落我吗?除夕那夜你没听她说吗?她嘲笑我没有天赋才会在考选中落败的,她心里是瞧不起我的。我不想同她出去。”
江姨娘一愣,“她嘲笑你?我可从来没在她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来,别不是你误以为她心里瞧不起你吧?”
“她仗着自己懂些歪门邪道,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不是瞧不起我是什么?”她抓住江姨娘的手问,“还有,三哥欠的那巨额赌债
,她是怎么还的?她怎么能到那富贵赌坊去闹事?万一给我们林府惹来杀身之祸怎么办?”
江姨娘心里一抖,“你可别胡说,那富贵赌坊不是被官府查抄了吗?”
林心琼道,“我听大哥说了,富贵赌坊后面可是有大靠山的,这一朝被查,还不知道憋着什么大招等着要报复她呢,到时能不牵连到林府上下?”
江姨娘心中有些惴惴,“你大哥既知道此事,那肯定有办法吧?”
林心琼道,“他若能有办法,便不会让大嫂偷偷让娘家那边备好庄子,随时准备去避祸。”
江姨娘大吃一惊,“他们准备了庄子去避祸?”
林心琼撇撇嘴说,“大哥说让我们也想想法子自保,万一祸事来了,总得有个安全的地方。”
江姨娘有些慌了神,“不,不可能这样严重吧?你爹可知道了?”
林心琼道,“不知道,我是那日撞见大哥送大嫂的娘家哥哥出门,才问了一嘴,大哥私底下告诉我的。还有宁王求娶这事,她若拒绝,宁王能咽得下这口气不报复咱林府?没得到时连父亲和大哥在朝中的差事都受牵连了。”
江姨娘稳了稳心神,“先别慌,这林府说大不大,上下
也有百十来口人,哪里能说没就没的?再说,你三妹是个有数的,若不是那赌坊出千害人在先,她怎么会去闹事?还有拒了宁王亲事,她说她有法子的。”
“她能有什么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