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转过千百个,他将纸条收起来,慢条斯理笑道,“这个八字不是本王刚出生世子的八字,本王只是同你开了个玩笑。想必姑娘也看出来了。”
林墨自然点头赞成,“既是一个玩笑,小女自不会当真。”
楚瑜珀笑着站起身,“本王不打扰姑娘用餐了。”
林墨只是看着他说道,“恭送王爷。”
楚瑜珀眼尾扫过她不动如山的坐姿,唇角勾了勾,打开门走了出去。
紫莎进来,见小姐没事,略放了放心。
小二这才进来布了菜。
林墨吃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以前还觉得这百福楼的菜不错,今日怎的味道并不咋地?
难道真是被那韩厨子养刁了胃?
还是说,缺少了韩厨子的说书,竟连饭菜也不香了?
林墨让紫莎也坐下,“紫莎,你可知这京都城里,可有听书的地方?”
紫莎猛点头,“自然是有的,一处叫桃花醉的酒楼里,大堂便常有一个老秀才说书,听闻,说得可好了。”
林墨站起来便要走,“如此便好,我们去那桃花醉吃酒!”
紫莎一把拉住她,“小姐,不成啊。那桃花醉是……是……”
她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真不该胡说。
“
是什么?”
紫莎吞吞吐吐地说,“是,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林墨重新坐回了桌旁。
紫莎松了一口气。
林墨又说道,“改明儿换个男装再去。”
紫莎一个踉跄,摔在了座位上。
这时听得外面一阵喧哗,隐约听得有人喊,“走水了,走水了。”
紫莎吓得白了脸,“小姐,快走,走水了。”
林墨慢条斯理地站起来,被紫莎一把拽住开了门就往外走。
旁边的包厢也有人群听到呼喊声,狂涌而出奔到了楼下。
楼下小二极力维持着秩序,“大家莫慌,不是酒楼走水了,是外面有一辆马车走水了。”
大家这才慢下脚步,有回到包厢或座位上的,也有出门看热闹的。
林墨同紫莎出了门,正值酉时末,夕阳从街道的尽头斜照进来,给这一片混乱染上了一层金色。
林墨站在门口,看着蒸腾的活力,这才是人气啊。
两道身影急速掠过,后面更是一片混乱,有人喊,“抓住她,抓住她!是她放的火!”
林墨侧目看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匆匆掠过。
竟然是她!
有小二拎着水桶浇灭了那马车,有人奄奄一息被扶下马车。
还有人在后面
喊,“不行不行,不能移动夫人,快,快去请大夫!”
马路一边围着那受伤之人,有人朝酒楼借来椅子让伤者坐下靠着,有女子在哭泣,有人在安慰。另一边围聚着一群人,惊惧地看着那冒着烟气的马车。
有人窃窃私语,“好好的马车走在路上,怎么会起火了?”
“不会是车里炉子点得太过,烧着了?”
“便是烧着了马车,总不会连人也……”
林墨并没有理会,和紫莎一前一后朝自家马车停着的地方走去。
突然一个身影跑上来拉住了她,“林三小姐,请留步。”
林墨侧目,发现有些面熟,茫然的眼神有些许聚焦。
那人看见她的眼神,不由得怔愣了一下,“你不认得我了?”
林墨犹疑地说,“好像见过……”
那女子知道事情紧急,也不拿乔,直接说道,“我是魏清,魏太傅家的嫡孙女,上回在柳国公府我们见过。”
林墨这才想起来,“魏小姐。”
魏清急道,“听闻林三小姐医术高明,我的母亲方才被火灼伤了,伤势严重,已经去请大夫了,可是母亲痛苦万分,不知道林三小姐能否……”
林墨皱了皱眉。
那边有人惊呼,“夫人
,您醒醒,您醒醒啊!”想来是支撑不住昏厥过去了。
魏清一听更急了,直接下跪道,“林三小姐,您仁心仁术,求您先看看我母亲吧!”
林墨把她扶起,“先去看看。烧伤可能比较棘手。”
魏清连忙点头,“多谢林三小姐。”
林墨朝人群走去,人群分开一条路,她才看到中间椅子上瘫坐着一个人,头身上包着一件厚衣服,看来是用这衣服扑灭身上的火。
拨开她脸上披着的衣服和乱发,林墨看到她脸颊一边被灼得漆黑,满头都是头发被烧焦的味道,这头青丝是毁了。
双目紧闭,已经昏厥过去了。
紫莎不敢说话,但面前的一幕实在太骇然。
林墨看向魏清,“令堂伤势过重,恐怕……”
旁边的一个女子推了她一把,“你胡说什么!我母亲没事!你这个庸医,不会医就不要乱说!”
紫莎扶住林墨,怒斥道,“是你们求着我家小姐来医治的!”
魏清也训斥那女子,“六妹!不得胡说!跟林三小姐道歉!”
林墨并不在意,看向魏清,“若是能把孙千凝请回来,也许令堂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