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媚香楼内。
尹妈妈手里挥舞着帕子,热情地冲走进楼里的客人打着招呼。
“郑老板,您可是有些日子没来了,我们晓月姑娘想你想得连饭都吃不下,都快要病倒了。”
郑老板拱手笑道:“尹妈妈,在下前些日子去了一趟广州,在那边耽搁了一些日子。”
“是嘛,那你赶紧上楼同晓月姑娘解释清楚,免得她哭坏了身子。”
“妈妈放心,我这就上去。”
郑老板在龟奴的引领下,快步向楼上走去。
这时,又有一位身披裘皮大氅的中年男子领着个小厮走进来,
尹妈妈赶紧迎上前笑道:“关大人,您可是稀客呀。”
姓关的中年男子冲尹妈妈微笑道:“尹妈妈,我要在你这里见个客人,还请你行个方便。”
“没问题,您楼上请,我让人给你挑个雅间。”
“多谢!我那位朋友姓冷,等他来了,你让人领他上来见我。”
“是。”
尹妈妈接着问道:“关大人,要不要叫个姑娘陪你喝几杯。”
“就叫香君姑娘作陪吧,今儿这位客人比较特殊。”
“是,您楼上请。”
尹妈妈刚将客人送上楼,忽听身后有人冲她喊道:“尹妈妈,我想请香君姑娘唱支曲子,可以吗?”
“香君姑娘今儿~”
尹妈妈话刚说到一半,就见眼前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女扮男装的小雅姑娘。
她惊喜地道:“蝶儿,你几时回来的?”
小雅:“才刚回来,这不,我连落脚的地儿都没找,就来看你。”
“算你还有点良心,走,咱们上楼好好叙叙旧。”
“是。”
尹妈妈正要上楼,忽然想起一件事,她招手叫来一名龟奴,冲他叮嘱了几句,这才领着小雅上楼。
…
三楼的一间雅室内,小雅手提着小茶壶,一边替尹妈妈斟茶,一边关切地道:“慧姨,您身体还安康吧?”
“托你的福,我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您还在生我的气呢?”
“你说呢?我真是搞不懂,你没名没份地跟着那小子,天南海北地瞎跑什么?”
小雅一脸得意地道:“慧姨,你知晓吗?我上个月跟随王爷从吕宋岛一路杀到仰光城,将整个东南亚的洋鬼子军队都撵走了。”
“那又怎样?打下的地盘又没你的份,你连一个哥儿都没有。”
小雅端起茶杯,一边品茶,一边自信满满地道:“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也没有。”
“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意思。”
小雅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大额银票,推到尹妈妈面前,“慧姨,这是我在战后拿到的赏钱,给你贴补媚香楼使用。”
“哦!”
尹妈妈拿起银票,瞅了一眼道:“才一万两银子,也不多嘛。”
小雅:“虽然不多,可这是我凭本事拿到的赏钱,您花着安心。”
“死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送点银子给您花。”
“我还不了解你,你不就是不喜欢看我开媚香楼吗?”
“您干万别误会,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顿了顿,小雅岔开话题,才刚同你在下面说话的关大人是谁?他是哪个衙门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那个小王爷让你打听的。”
“您想多了,我就是觉得有点好奇而已。”
“他叫关鑫岩,上届科举殿试二甲第二名,不久前接替赵霖担任两淮巡盐御史。”
“哦!”
尹妈妈喝了一口茶道:“蝶儿,你这次回来看我,怎么没将小芙儿带回来?”
小雅郁闷地道:“别说了,那丫头死倔死倔的,一直不认我。”
尹妈妈乐道:“这性子随你,你从小到大也是死倔死倔的。”
“我那是没法子,哪像那丫头,被她爹和宛儿宠坏了。”
尹妈妈:“对了,小宛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那样,和王爷不远不近的,她一点也不着急。”
“她和你恰恰相反,慢吞吞的性子看着就让人着急。”
尹妈妈的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响起几下敲门声。
她扭头喊道:“进来。”
门被人推开,一名龟奴走进来,冲尹妈妈禀报道:“妈妈,姓冷的客商来了。”
“带他去见关大人。”
“已经送上去了,”
“那就好,你下去吧。”
“是。”
龟奴刚想转身出去。却听见小雅冲他喊道:“等等,香君姑娘还在里面吗?”
“不在,那位姓冷的客人刚进去,关大人就将香君姑娘打发走了。”
“行,你出去吧。”
“是。”
等龟奴走后,尹妈妈冲小雅问道:“怎么?你对那个姓冷的客人有兴趣?”
“有一点点。”
小雅站起身,冲尹妈妈道:“我去瞧瞧香君妹妹。”
尹妈妈:“看人可以。你可别将她发展成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