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李弘毅刚从国子监回到府中,就听守门的仆役告诉他,林大人来府里看望老太爷。
李弘毅开始还莫不着头脑,不知仆役说的是哪位林大人,直到对方说出林云的名字,他才惊喜地朝后宅跑去。
等他来到内宅后院,看到院中站着好几名护卫,其中小默和钟翊他都认识。
小默瞅见李弘毅进来,赶紧冲他施礼道:“小的拜见李相公。”
李弘毅:“小默,你们3爷是几时来的金陵?”
小默:“我们3爷被天子任命为应天知府,今儿刚到,将住处收拾好后,就领我们来拜访老太爷。”
李弘毅惊道:“云兄弟升任应天府尹了?”
“正是。”
这时,1名家仆从客厅走出来,冲李弘毅禀报道:“大爷,老太爷让你进去。”
“是。”
…
李弘毅走进客厅,看到林云正同自己的父亲坐在1起喝酒。
看到李弘毅进来,林云起身冲他拱手道:“小弟拜见兄长。”
李弘毅连忙拱手回礼道:“大人不必多礼。”
林云闻言不满地道:“我只不过是个小小的知府,兄长何故如此的见外?”
李弘毅尴尬地道:“愚兄听说贤弟做了应天府尹,1时吃惊,没能转过弯来。”
李守中笑道:“毅儿,你过来陪若愚小酌几杯。”
李弘毅:“在父亲面前,孩儿岂敢放4。”
李守中:“为父让你坐,你就坐下好了。”
“是。”
李弘毅应了1声,随即走到两人的下首落坐。
家仆替他拿来酒盅和碗筷,摆放在他面前。
李弘毅拿起酒壶,替父亲和林云面前的酒盅续上酒水,然后又给自己的酒盅满上。
放下酒壶,他端起酒盅,冲林云笑道:“贤弟,愚兄恭喜你荣升应天府尹。”
“多谢兄长。”
林云举杯轻抿了1口,然后放下酒盅,冲李守中道:“伯父,我初来乍到,在知府衙门内1个帮手都没有,伯父能不能让兄长去知府衙门助我1臂之力?”
李弘毅闻言颇为惊喜,要说他不想做官,那肯定是假的,只是碍于老父亲1直不松口,他也只能在国子监教书。
李守中沉吟片刻,方才开口问道:“你想让毅儿担任何职?”
“通判,国子监还缺1位通判,如果伯父同意,我去帮兄长运作此事。”
李弘毅闻言激动得脸色潮红,应天府通判可是从5品,果真能运作成功,这可比別的进士苦熬十年还要升得快。
李守中迟疑地道:“这事要南直隶吏部尚书田大人同意才行,你有几成把握?”
林云笑道:“我和田大人的公子田晟是好友,可请他代为引见,想必田大人会给我几分薄面。”
李弘毅听到这话,1颗心顿时凉了半截,他在心里暗自腹诽,“你和田尚书的儿子认识有屁用,田大人会因为他儿子的1句话,来破格提拔我吗?”
李守中却是眼睛1亮,他呵呵笑道:“那就试试吧,成了固然好,不成也没关系。”
林云端起酒盅,冲李守中敬酒道:“多谢伯父支持,晚辈敬您1杯。”
李守中陪饮了1口酒,随即放下酒盅,冲林云问道:“两淮盐政弊案是不是要从宽处置?”
林云闻言笑道:“伯父料事如神,晚辈佩服。”
李弘毅1边替两人斟酒,1边竖着耳朵倾听,两人的对话,他听得似懂非懂,他好像听出1点味道,却又抓不住重点。“
李守中吃了1口菜,道:“两淮的盐课牵扯的势力太庞大,你虽有天子的支持,却也不宜牵涉太深,以免引火烧身。”
“多谢伯父提醒,晚辈会谨慎应对的。”
李守中又询问了李婶娘1家在京城的情况,便起身退席了。
等他1走,李弘毅立刻活跃起来,他替林云斟满酒,向其问道:“贤弟,听你刚才话里的意思,好像对举荐我出任应天府通判很有信心,这是为何?”
林云压低声音道:“田大人牵涉到盐政弊案,只是楚王殿下放过他1马,现在楚王回京去了,可案子还未了结,你说他会不会担心?”
李弘毅不解地道:“你刚才不是对我父亲说,这桩案子会从宽处置吗?”
从宽处置是不假,可涉案的官员需要交1大笔赎罪银,你说田大人乐意交这笔银子吗?
李弘毅闻言恍然大悟,田尚书如果不想牵涉这桩案子,就要同林云搞好关系。
想清楚之后,他举起酒盅,冲林云感激地道:“多谢贤弟为我谋划,愚兄敬你1杯。”
林云笑道:“都是自家人,兄长不必见外。”
喝过酒后,林云又道:“改天我请田大人去秦淮河喝花酒,兄长可与我同去。”
李弘毅闻言被吓了1跳,他忙摆手道:“万万不可,若是被父亲知晓,他肯定会气坏身体的。”
林云闻言1阵的无语,这家伙同政老爹1样,只知死守孝道,却不知变通,自己找他做帮手,也不知是对是错。
在李府用过午膳,林云便告辞离开,返回知府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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