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借着月光看到蓝色帷幔后的模糊身影。那身材高大健硕,冶伽不知是谁,也想不出是谁。
那些黑衣人,已经为了保护她都死完了。那遍地的尸体,冶伽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只见他掀开帷幔,走到冶伽的床边。蹲下身来看着她:“我带你离开这里!”
“付风?”冶伽愣了愣,怎么会是他?
“没错,我是付风!我救你离开,答应我再也不要回伏渊国了。找个地方,好好隐居起来。这个表面平静,实则波涛汹涌的天下,不适合你。”付风俯下眼帘,低声道。
冶伽皱皱细眉:“为什么要救我!”
“这是我以前欠你的,快走吧!”
付风刚掀开被子,准备将她带走。可冶伽却阻止了他:“不用救我了!倾皇和昱帝都想杀死我,就算是征夜也只能袖手旁观。这天下,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不如一死
了之,逍遥自在。”
“冶伽,活着不好吗?”付风浓眉紧锁,不知为何,心中有些难过。
听到这个问题,冶伽闭上眸子,苍白的脸颊上划过泪水:“我何时好过啊?”
“都是我的错,都是……”
“付风,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害过我,羞辱过我,欺负过我!可是……”
付风深深地沉了口气:“我带你离开这里吧!我会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找个隐秘的地方让你隐居,一世无忧。”
“不必了!你走吧!”
“冶伽……”
“快走吧!”冶伽闭上眸子,不再多说。
付风只好无功而返,想到冶伽回去后的结果,心中极其难受。不管是对玲珑夫人还是冶伽,他心中都有很深的愧疚。一心想要弥补冶伽一点点,但是却没有机会。
许是对他还有些恨意,所以冶伽根本就不愿接受他的好意。
第二天,
卫伺和付风带着冶伽等人一同回墟府。所有人都知道冶伽回去之后的结果,而冶伽就像是一个濒临坠落的雄鹰,等待着落地的那一刻。
胖子寸步不离的守在冶伽身侧,看着她脸色虽然好了许多,但还是不能动。
他知道,冶伽一回去恐怕就会被昱帝关进地牢,那她的命运……
在冶伽进入墟府帝宫之时,冶伽抓着付风的手臂,嘴中喃喃道:“送……送胖子,安全离开!”
听到冶伽的话,看着她的样子。胖子一个大老爷们儿潸然泪下,大声吼着:“自己都要死了,还管别人,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走吧!”冶伽说完,转过头不再看他。
他们两也算是共过患难,过命的交情了。如今要胖子眼睁睁的看冶伽去送死,心头的难受可想而知。
在冶伽进宫之后,付风执意派人将胖子送走。就算胖子百般不
愿,也不得不离开。
听到冶伽被抓走,自己派去的人全部死在赶回的路上。霄王勃然大怒,一拳头将桌子打得四分裂。
“收拾东西,立刻前往墟府!”
“霄王,现在去恐怕来不及了!”
“本王先赶路,你们随后就来!”
霄王独自骑上一匹战马,往墟府赶去,他带来的人也紧随其后。
可是都已经来不及了……
在冶伽被关入地牢当夜,牧史便派人来帮她换上辛古服饰。就是那一身血红色的战衣,倾皇亲赐的玉佩,也回到了她的腰间。
牢房中,她任由他们摆弄,她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更别说是逃走了。
当她看到那块玉佩,心中万般想拒绝,可……想到倾皇的脸,和他温柔宠溺的眼神,却怎么也不忍推开。
次日,蓝天白云,天上艳阳高照,炙热的阳光洒在大地上。三十米高的瞭角台正中间,
还放着一块圆形石台。紧接着再上面有一把两米长的大刀,反光在瞬间闪过。正前方昱帝以及朝堂上的其他重臣依次而坐。就连久卧病床的付相也来了,就坐在距离昱帝不远的地方。
伏渊军队将冶伽押上瞭角台,让她跪在石台上。外围还站着至少三层军队,由付风带领,在烈日下一动不动的望着冶伽。
不久之后,牧史带着使团众人来了。他们先对昱帝行礼,接着牧史缓步走到冶伽的面前。
“许久不见,牧史过得好吗?”冶伽眯着眼望着走来的模糊身影,他穿着黑色长衣,腰间的暗黑色的鞭子发出若隐若现的光芒。
牧史站定在冶伽的身侧:“我过得还好!国师……得罪了!”
昱帝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人:“牧史,快行刑吧!”
“是!”
牧史从腰间抽出长鞭,那暗黑色的光芒,就像是阴间最强的怨气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