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三足之势,在这种局面下,最好是维持现状。这样任何一方都休想吃掉别人,一家独大,两家联合制之才是最好的生存之道。”殷旷之道。
“正是,旷之所言极是。旷之看的透彻。”殷遹连声附和。
殷仲堪沉吟道:“照你的意思,也还是不追?”
殷旷之摇头道:“不,我的意思是追击。不给予杨佺期重创,他是不会消停的。唯有削弱他的实力,他才能安安分分的和我和平共处,才能听得进去话。儿子的想法是,乘机追击,给于重创,回头再派人去和他商谈共处之策。到那时,他只能答应。否则,他恐怕没有这个见识。届时,他面临两家压力,担心被攻灭,便一定会选择和我共处之。”
殷仲堪吁了口气,点头道:“你们的话确实有道理。看来,我确实该和桓玄摊牌了。我这便探探他的口气,看他作何反应。”
殷仲堪亲自前往南城外桓玄大军营地见了桓玄。寒暄之后,咬牙开口。
“桓少兄。此番荆州之事,多亏少兄出兵相助,方可解我荆州之危。大恩大德,定当后报。眼下杨佺期已经退兵,危机已经解除,再让桓少兄和手下将士们在荆州受苦,我于心不忍。眼见已是深秋,天气转寒,我想,桓少兄可率军回江州休整了。我已备好钱粮若干,作为大军消耗的补偿和阵亡将士的抚恤之用。不知少兄意下如何?”
桓玄听了这话,先是一愣,旋即大笑起来。
“仲堪兄,这是要赶我们走了是么?哈哈哈。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是么?”
殷仲堪正色道:“此言差矣。杨佺期已撤兵,我是不想让江州的将士们远离家人,不得安生。桓少兄要是愿意,留下多久便可。老夫巴不得和桓少兄多见面,常聚饮呢。”
桓玄微笑道:“然则不攻梁州了?那可是将来要给你的地盘。况杨佺期如卧虎在塌侧,你能安枕?若不除之,你不怕他卷土重来?”
殷仲堪道:“不是不攻,是天气冷了,进入大山之中,一旦大雪封山,补给难继,进退失据,岂非大大不利?明年春天,你我联合出兵进攻,才更有胜算。况且,我荆州经历此乱,荆西数郡遭受涂炭,冬天又要到了,我想腾出手来赈济安顿他们,以免造成百姓流离之灾。你说,我这个想法对是不对?”
桓玄呵呵而笑道:“原来如此。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赖在这里不成?也罢,我明日便拔营南下。但我需要去江陵休整一番,再乘船回江州。这总是可以的吧。你该不会连江陵都不让我去了吧。”
殷仲堪忙道:“当然不会,理当如此。我会派人将粮草钱粮送到江陵装船。江陵是桓少兄的老家,你爱住多久便住多久。过几日我便也回江陵,我也希望能在江陵和桓少兄宴饮相欢呢。”
桓玄大笑,将殷仲堪亲自送出大帐。
回到大帐之中,卞范之站在帐中,他适才躲在大帐内侧听得清清楚楚。
“范之,你都听到了。这老东西当真是翻脸无情之辈啊。果如你所料,他来赶我们走了。”
卞范之微笑道:“郡公会走么?”
桓玄笑道:“江陵是我的老家,我走去哪里?我只是不忿这厮如此寡薄。”
卞范之沉声道:“郡公放心,他会来跪着求你的。以他殷仲堪的智慧,这种局势之下,他们是掌握不住的。论心机谋略,他还差得远呢。不是我贬低他,他连杨佺期也不如。”
桓玄道:“比我何如?”
卞范之道:“不及郡公之万一。”
桓玄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