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沉声继续道:“钱进了钱庄,如何调用便不关他们的事了,不是么?永远都有钱款流入进来的。至于说民团的那点花销,我敢保证,绝对只是钱庄之中的1小部分。钱庄中的钱只会越来越多。所有人尝到了甜头之后,只会将钱更多的存入钱庄之中生息,也绝不可能出现如4叔担心的那般集体来取本息的事情。就算出现也根本不怕,钱足够支付。况且,钱庄完全可以控制存取的人数。比如说,定额定期存取加利。散存散取的也许是3厘之利,但若是固定满1年取的,给4厘,固定两年取出的给5厘。3年,5年定期越长,利息越高。定有人愿意这么做。然则钱庄之中会在很长时间里根本没有兑换的压力。1切都在于控制。”
谢安脑门都渗出汗来了,缓缓道:“你这岂不是拆东墙补西墙?似乎可以运转,但总有1天,亏空会越来越大,大到你根本无法维持的地步的。这种手段,恐不是正道。”
李徽摇头道:“4叔,你误会了。且不说钱庄汇兑以及放款收息会产生收入,据我估计,数年之间便有较大的进展,收益定会不菲。即便忽略这方面的收入,手握大笔金钱,便可做1些不能做的事情。比如大宗物品的交易贩卖,田产房产的大量投资。比如打造大船开设船行运输利用水路展开航运,联通大江上下游的货运,东南水路发达,货物运输生意1旦成规模。这些都是大赚特赚的买卖。钱少了根本做不了,但手里有钱,便会有各种别人根本触及不到的领域,或他人完全无法企及的规模。那都是暴利行业。”
谢安捻须点头,他虽不经商,但是这些事他是明白的。李徽说的这些是有道理的。资本越大,赚钱便越容易。
然而,接下来李徽说的1番话,让谢安在1瞬间大汗淋漓。
“4叔,其实设立钱庄的好处并不在得利多少。得利是肯定的,但那不是蝇头小利。这种钱庄1旦开设成功,则意义极大。4叔有没有想过,钱庄1旦做大,钱庄的条据便等同于金钱?钱庄之中有无铜钱其实已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下人相信钱庄之中有钱。所以开出的兑换票据甚至无需去兑换铜钱出来买卖货物,而只需将票据转让他人,他人收到票据便认为收到了钱了。因为他随时可以去钱庄兑现。这便带来了1个结果,那便是钱庄的条据便是钱,1张钱庄开出的票据,或许便可以当做真金白银来流通。那时,是个怎样的情形?简单来说,钱庄便是在铸币,而不用花任何的成本,只需开出各种金额的条据进行流通便是。到那时,人们买卖货物,不用揣着铜钱,只需揣着我们给他们的1张纸便可。天下财富岂非有可能尽数掌控于手?”
谢安身子燥热,满头大汗。端起茶盅来要喝茶,手抖的根本握不住茶盅,差点打翻了茶盅。
他当然完全理解了李徽的意思,李徽说的情形1旦发生,便等于掌控了天下财富。这种事会发生么?谢安不知道,但是他并不否认这种可能。因为1旦人们信任了钱庄,便会完全认可钱庄开处的条据。1旦条据便代表了真金白银,便会私下转让交易,在交易中成为真正的钱。
也就是说,钱庄开出的条据,便等同于铸币。这是怎样1个局面?既令人兴奋,却又感觉恐惧。
“李徽,你……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你怎敢这么想?你怎能这么想?那岂不是……岂不是……”谢安喃喃的说不下去了,他委实太震惊了。
“4叔,我大晋这条船现在处在风口浪尖之上。谁来掌舵,是个大问题。有人抢着掌舵,仗着实力强大,甚至想要控制这条船占为己有。但这可能会造成大船的翻覆,船上人都淹死在波涛里。我认为,4叔必须要掌大晋这条船的舵,绝对不能让别人掌舵,不能任由别人操控这条船。4叔不希望这条船沉,便必须要控制住他,且要当仁不让。所以,要有强大的实力才成。所谓实力,说到底便是谁能掌控天下财富。有了钱财,便有了钱粮,便有了兵马武器,便掌握了1切。这是个基本的道理。既然有人不讲理,那便只能比实力。我认为,这这条路走的通。”李徽沉声道。
谢安嗓子干哑,1时说不出话来。皱眉默然思索,神情凝重之极。
李徽轻声道:“4叔,你也可以当我这番话是胡说8道。但我认为,即便没有后面的那些想法,就眼前而言,开设钱庄是可以有效解决眼前的民团经费的问题的。钱庄开设也利国利民,利大于弊。我们就事论事,不谈虚妄的将来,只谈现实情形便是。”
谢安喝了1口水,努力恢复平静。沉吟道:“听你所言,这钱庄开出的票据既可以当随时兑换成现钱,又可以转让他人,那便是认票不认人了。倘若如此的话,他人岂非也能假冒票据么?如何保证票据是真的,而非假冒?”
李徽1听,知道谢安其实已经动心了。因为他已经开始询问具体的技术性问题了,那便说明他已经开始认真的考虑操作上的可行性了。
“票据可用特殊纸张制作,设计的尽量繁复些,让其不易伪造。更重要的是要设计出1套秘字。只有少数可靠之人才知晓的秘字,别人根本无法伪造。因为他们不知这1套秘字的破解之法。同时,经手之人盖上专门刻制的印戳,留有不为人所知的几